要说秦子轩可以算是个极聪明的孩子了,要不然也不可能瞒过那么多王府侍卫,还有下人,偷偷溜出府去。
但因着留给他们的时间实在是太短,不过才一炷香的时间,面圣的礼仪规矩,又极为繁琐复杂。
是以,秦子轩也只了解了个皮毛,别说等他学会,还没等他真正开始学呢,就被秦君给提溜上了马车。
没办法,就算是秦君这个做父王的想等着他,把礼仪都给学全了,可宫里的陛下却等不了。
王府的马车比之安国公府的要更加豪华,光前面拉车的就有四匹马,还都是纯色的,不带半点杂毛,也不知是怎么设计的,走得极为安稳,丝毫感觉不到半点颠簸。
马车内的空间也是极大,并排躺下几个成人都不成问题,还有着专门用来靠着的软塌,上面还放着软枕,累时便可躺下歇息。
一旁有着小几,上面摆放着各色糕点蜜饯,还有时令水果和茶水,准备的极为周全。
不过秦子轩却没有那个胆子去动,一上车只是在心里感叹了一下皇家奢侈外,他便自觉的缩到了角落里,把自己当成个隐形人。
随后上车的秦君,看着离自己远远的,像是避瘟神似的小儿子,心中不免有些不悦。
只是他素来忽视这个小儿子惯了,便是这次对方的离家出走,竟然还成功的荒唐事情,让他担忧焦急之下,难得对自己的忽视其他儿子的行为有了些反思,却也做不出什么慈父的样子。
不过做不了慈父,还可以做严父,秦君虽然这两天,有过反思自己,但反思自己归反思自己,不代表他就认为小儿子没错。
想到这两天的煎熬,秦君的面色不由得冷了下来,声音中透着浓浓的不善:
“怎么,你还知道自己错了,躲得那么远,是怕为父吃了你吗!”
本来就在偷偷打量自己这位父王的秦子轩,一听这话,心下一颤,抿了抿唇,却无措的不知道该怎么做。
之前面对世子哥哥的时候,他能没有任何负担的过去撒娇,那是因为世子哥哥从在花园遇见之后便一直对他很好,两人也已经算是熟悉了。
可这位父王,那说得好听点是不熟,说得难听点,那根本就是有着血缘关系的陌生人。
而且每次见面,又都是这般神色冷厉的模样,让秦子轩很难摸准脉搏,自然就更加不敢动了。
只是他这模样,看在秦君眼里,却明显是在隐形的反抗,再想想那会刚进书房时所瞧见的,小儿子在长子面前,那般撒娇讨好,又依赖又乖巧的小模样。
再看看这会,恨不得离自己八丈远,全然不把自己当亲爹的疏离模样,秦君的心情越发糟糕,面上的冷色越发明显。
这就像是个恶性循环一般,秦君的神情越难看,秦子轩就越不敢亲近,而秦子轩越疏离,便让经过这一遭,已经意识到不该忽视其他儿子,想要做个好爹的秦君越发生气。
自幼便养尊处优,身居高位的秦君,自然不可能主动放下身段去哄儿子,尤其是在他还生着气的情况下,好在秦子轩还算是个比较机灵的。
眼见着自家父王面色越来越难看,便是有些害怕,但也到底还是大着胆子靠了过去,怯怯的唤了声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