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寂端正地坐在堂上,开口问道:&ldo;堂下可是赵阿四?&rdo;
赵阿四:&ldo;是草民。&rdo;
卫寂:&ldo;你可认识周甫?&rdo;
听到其父名字,伏在地上的周家大郎呜咽了起来。
赵阿四迟疑着说,&ldo;草民认得,两年前他来吴府偷东西,还是草民亲自将他拿下。&rdo;
卫寂让衙役将当初赵阿四签过字画过押的供词拿给他看,&ldo;这可是两年前你所说的话?&rdo;
赵阿四不识字,匆匆看了一眼,见确实是自己画押的,便点头。
卫寂神色端肃,&ldo;你可知道,在公堂之上容不得任何戏言、假话,更不可做伪证,否则以大庸律法要杖责四十,你想好再答我的话。&rdo;
赵阿四咽了咽喉咙,&ldo;草民知道,大人问话自然老老实实地回。&rdo;
卫寂:&ldo;那我问你,你先前说黑犬脾性好,平日里便是吠叫都很少,与人很亲近,两年前咬死周家幼子是因为护主。&rdo;
赵阿四:&ldo;草民是说过这话。&rdo;
卫寂用力拍了一下惊堂木,&ldo;大胆!&rdo;
赵阿四吓得身子一抖。
卫寂敲惊堂木,一是为了吓赵阿四,二是为给自己鼓气。
他不是一个舌灿莲花的人,也很少与人争执,更没在这么多人面前这样大声说话。
但姜檐将赵振勉一案交给他,他说什么都不能办砸了,让姜檐安顿受灾百姓的同时还要操心这边的事。
而且也也不愿看到像周家这样的敦厚朴实人家白白蒙冤。
卫寂清朗的声音穿透大堂,他呵斥道:&ldo;本官查阅过壶口县的卷宗,天府十九年三月时,有人状告吴府的黑犬咬伤人。&rdo;
三月咬人一事虽吴府拿钱私了,但状告到堂上,依照大庸律例要登记在册。
卫寂:&ldo;天府十九年七月,仅仅只隔了四个月,周家小朗便丧命于这条恶犬之口,这就是你所言的黑犬与人亲近?&rdo;
赵阿四慌了,&ldo;草,草民没说过这话。&rdo;
卫寂:&ldo;你方才看过的供词上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地写着,你还想狡辩?&rdo;
赵阿四腿肚发软,额上冒汗,强作辩解,&ldo;草民只是随口一说。&rdo;
卫寂的声音仍旧急缓有度,双眸烁烁如芒,&ldo;公堂之上,岂容你胡言乱语,随口一说?&rdo;
从签筒拿出一支令签,卫寂对衙役道:&ldo;来人!依大庸律法杖责三十,但本官还有话要问他,便先打十杖。&rdo;
说完卫寂将令签扔到地上。
赵阿四吓坏了,哭着求饶,&ldo;饶命大人,草民再也不敢胡言。&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