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手解了披风,坐到堂中正座,见卫寂立在一旁,抬头看他,&ldo;杵在那里做什么?&rdo;
卫寂一听他这话就知道他的脾气下去了,犹豫片刻坐到另一张椅子上。
屋子的朝向很好,日头出来时,照得堂中暖烘烘的,不似先前看的那处宅子,外头越暖和,里头越是阴冷。
虞姑姑端来了鸡蛋羹,她没料到姜檐会来,因此只给卫寂温了一碗。
此刻进来有些犯难,按规矩不好越过太子殿下直接给卫寂。
好在姜檐先开口,让卫寂赶紧吃。
卫寂接过虞姑姑递过来的碗,里面撒了葱花,倒了香油跟酱油,还有一撮虾皮,闻起来很是鲜香。
卫寂问,&ldo;殿下吃过了么?&rdo;
姜檐说,&ldo;吃过了,你赶紧吃。&rdo;
卫寂这才拿汤匙将蛋羹绊碎,腕间一道红绳时隐时现。
姜檐看见后,眸色微闪,开口说话时鼻音很重,&ldo;你还戴着?&rdo;
这话说得莫名其妙,卫寂抬起头,顺着姜檐的视线看到自己手腕系的红绳,平时他注意着藏好,今日却不小心露了出来。
卫寂不动声色地拢了拢袖子,低声说,&ldo;臣以为要戴到放榜这日才算灵。&rdo;
明明这绳子是姜檐买来送给卫寂的,他哼哼着说,&ldo;你就是这样迷信。&rdo;
卫寂看了他一眼,似有不解,&ldo;那殿下怎么还要买?&rdo;
姜檐振振有词,&ldo;因为你迷信!&rdo;
卫寂一时说不出反驳的话,他也向来也说不过姜檐,索性不再说话,低头吃着鸡蛋羹。
姜檐也没再开口,屋内静了下来,只有偶尔汤匙跟碗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等卫寂吃完,抬头便见姜檐撑着下巴看他。
他眼睫半敛,神色困顿。
想到金福瑞说这几日他一直留在宫中,怕是看了不少考卷,好不容易皇上放他回去,他还直接来了这里,卫寂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姜檐一下子撑起眼皮,坐直身子问,&ldo;吃完了?好吃么?&rdo;
见姜檐眼皮间多了一层褶皱,卫寂面上浮现忧色,&ldo;殿下若是困乏了,便回去睡一觉罢,总这样熬着对身子不好。&rdo;
卫寂本意是让姜檐回东宫好好休息,也不知是不是太困,他好似听错了什么,喉咙滚了滚,&ldo;我在这里睡好么?&rdo;
他嘴上问着卫寂好不好,人却已经站了起来,朝卫寂的寝室张望。
卫寂张了一下嘴,看着朝他房中走去的姜檐,只得起身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