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南宗的夜,纯净如冰。
千岩台中,那个消瘦的身影和天上的云月,都清晰可见。
月光照射岩台,带上薄薄的光晕,宛如宝玉。
像青凤长老说的一样,这确实是一块修行的宝地。
但,它不属于余生。
“快些离开吧,五峰的人都来过了,没有一峰收你。”一名沧南宗的弟子对着余生说道,脸上满是不耐烦。
“嘶—”半天的静坐,让余生想要起身都变得格外困难。
好一会后,他才踉跄站起。
“师兄,我。。。”
“我叫柳智儿。。。师兄这两字,还是算了吧。”柳智儿说完,摇了摇头,从怀中取出一张探路符,刚想抛起却被余生阻止。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走出去,多谢。。。”余生转过身,向着上午来方向走去。
“好心被当驴肝肺。”柳智儿嘀咕一声,便也回头往山上走去。
。。。
月下树影,碎碎轻轻。
余生踩着破碎的月光,一路朝着山下走去。
回想自己前几日的豪言壮语,仿佛已经成了一个笑话。
他自嘲的笑着,眼中有泪。
“原来,沧南宗和鱼尾村并没有什么不同。。。”
哪些风凉话,哪些嘲笑的嘴脸,在他十年前被余大勇捡起开始,就没有停下来过。
渔村的村民和刚刚那些高高在上的沧南宗弟子,又有何区别呢。
千岩台在山腰,下山的路就一条,很快余生就走到了山脚。
山脚处,有着几处石亭,乃是平时上山下山之人歇脚所用。
石亭南北通道,东西围栏,亭外有两盏镂空的石心灯,随风摇曳,但从未熄灭。
此时,在余生途经的一座石亭的背面,有一道绿色的娇小身影正在不停探头看向来路。
灯光晃到她的脸,映出她的容颜,正是丁冬。
不一会,丁冬终于看到了那个魂不守舍的少年。
“余生。。。余生。。。哎呀。。。”
丁冬见余生没有听见她的呼唤,自顾走去,心急之下,从怀中取出一张纸符,捏在手指上转了两圈后,对着余生的背影一弹。
‘啪—’
“啊!”
余生坐到地上,用手揉了揉背部,然后向后看到了躲在石亭后,不停朝他招手的丁冬。
余生心中有气,别过头没有理会,接着站起打算离开。
“哎呀,余生。。。对不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