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先生,你再躲,我下星期飞美国。课也不帮你上了。
秦深,这么晚还没回去啊?陈逸丰刚刚还挺直的身子板略显佝偻,同时不留痕迹地打探顾念念,这位是?
她是您学生。秦深意味深长道。
陈教授您好!我是管院的顾念念,选修了您的美术鉴赏课。顾念念有礼貌地主动打招呼。
首次见这位传说中的陈教授,他脸色挂着和蔼的笑,很是和善。
一听到美术鉴赏课,原本说话中气十足的陈教授咳了几声,听到秦深询问自己身体状况的时候,咳得更严重了。
顾念念忍不住伸手扶着他,关心道:您没事吧?咳得这么厉害,要不要去看医生?
相对于她的紧张,秦深显得淡定多了。
这浑小子,真没良心。
陈教授隔着眼镜剜了秦深一眼,朝顾念念笑道:没事没事,老毛病,前两天看过医生了。
他顿了片刻,留意秦深的反应:医生说切忌操劳,多加休息就好了。
秦深勾唇:这么晚了,我送您回家休息。
顺便拿幅画。
一幅当代画家童艺年流失在外的画作。
不用不用,我就住在学校,倒是你们,夜深了,赶紧回去吧。陈教授急忙拒绝。
前几天获得一瓶泸州老窖,九十年窖藏,隔着瓶子都觉得香。秦深语调缓慢,一旁的陈教授光听就尝到那味道般,眼睛发光。
教书一辈子,除了学生,他就喜欢藏画和品酒。
顾不得有外人在场,陈教授催促道:在哪?赶紧拿来啊!叫上秦博学那老头,一起。
他口里的秦博学,正是秦楚楼的父亲,秦深的叔叔。
不急,我打算明天就送上门,师娘肯定高兴。秦深依旧是慢悠悠的语调。
兴致勃勃的老脸瞬息间沉了下来,只为了秦深口里的师娘。
老伴儿知道了,非但没酒喝,还要揪耳朵。
陈教授没好气道:得了,你要的画放在你六号楼的办公室里。
当初以身体不适为借口,都忽悠不了他来上课,倒是一幅画,他就来了。
他故意把画藏在秦深百年不去的六号楼办公室
您要的酒,正在我后车厢。
秦深微微一笑,气得陈教授吹胡子瞪眼。
如愿以偿地抱得陈酿佳酿,陈教授心满意足,跟他们告别,说自己还有事要去文科楼一趟。
在秦深一再询问下,原来他把最新文章的参考文献抄在桌面的纸上,今天下午不小心当垃圾扔了。
您不是带着两个博士生吗,让他们过来就行了。秦深建议。
他们都住校外,太晚了,还是算了。陈教授摆摆手。
秦深许诺今晚一定找回那张纸,说服陈教授回家等消息后。
他幽幽的目光落在了顾念念小盆友身上,看得她直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