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遇上的都是些什么奇葩!
虽然感叹,但卫嫤却多少明白,楚刺史身上那种没落贵族的复杂心情。
“前面那些是我听说的,后面这个确是我亲眼所见。初入伍时,我曾有幸见到楚刺史与吴尚书前来酒泉检查城防。他曾亲口说过,既然吴家侄女已经嫁入侯府,那日后两家便是亲家,更该鼎力合作。”
说到这卫嫤已经全明白了,本来嘛,朝廷军政分离,就是为了让两者彼此监督和辖制。但到了凉州地片,精挑细选出来的两位最高长官,竟然沆瀣一气了!
“皇上选楚刺史任职,应该就是看中他楚家人身份吧?”
“的确如此,当年先帝开恩,免去楚氏全族军户身份。不少楚家人都已搬离西北,留下的大多与吴家有龃龉。”
大多,不是全部。
卫嫤默默地补充完毕,皇上出发点是英明神武的,奈何他十分不幸地从一堆各大通红的苹果中,挑出了带毒的那一颗。
“也就说,咱们继续查下去。面对的不仅有吴家,甚至还有楚刺史?”
军权与政权交织,网罗成一张密密麻麻的网,卫嫤觉得从上面几乎找不到任何漏洞。
晏衡也知道此事的困难,这会他有些愧疚地说道:“终究是我拖累了阿嫤。”
卫嫤摇摇账册:“这算什么,我喜欢有挑战的事。阿衡只看到这事做起来多难,但现在我们已经做成了一半。只要再加把劲好好完成,到时候所有人都会对你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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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晏家道歉
苍松翠柏间是一座座比人还要高的坟包,太阳刚出来,坟头草上还挂着晶莹的露珠。
一路笑着说好话的族长有些局促:“这……衡哥儿……最近几天族里有些忙。”
苍白地辩解下,族长想扇自己两个嘴巴子。他这两天净忙着劝说族人,迁坟之事不是他答应就行,坟地可是全族人的,他们的长辈埋在那,等他们死后也要住进那里,稍有不慎便极易损害他威信。
真劝起来,他才知道没文化多可怕。好些晏家族人压根不知道镇抚是什么,甚至在他们心目中,皇帝是天边上的云,看着很高实际离他们也很远,真要算起来还不如酒泉郡内的一个官管用。皇帝都这样了,凉州府的镇抚更是跟他们也没多大关系。
好说歹说,说韦氏埋的地方离其他人家都很远,迁坟不会有太大影响,磨破了嘴皮子他才说动同族之人。这样忙下来,他竟然忘了清扫下韦氏的坟。
以前韦氏的坟都是由晏衡搭理,他每个月回来一次,顺便把这一个月生出的草拔干净。这次他离开的时间有点久,已经超过两个月,雨水丰沛的夏日草长得快,这会坟头草已经没膝。
虽然见惯了荒凉景象,但看到这么荒他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就这么点地方,很快就能拔干净了。”
在他难受的片刻,阿嫤已经弯腰开始清理杂草。听到他的声音,晏衡同样弯腰从她那一片开始拔。
“我来吧,阿嫤去那边歇会。”
“没事。”
怎么会没事,晏衡脸上满是不赞同:“这草叶子上有些锯齿,容易扎破手。”
要是别的事,卫嫤肯定舍不得自己细皮嫩手的手。但她一直以来所受教育,让她始终对长辈心怀敬意。草下面埋的是阿衡亲娘,一个奉献了自己一辈子把儿子养大的可敬妇人。
“没有娘哪有阿衡今天,我既然嫁给了阿衡,自然也该跟你一块尽孝。”
看着她白嫩小手上染上绿色的青草汁液,晏衡心中感动无法用语言来形容。阿嫤真好,自从在牙行遇到阿嫤后,他已经不知第多少次发出这样的感叹。
转身往后走两步,他走到族长跟前,沉声问道:“不知今天来的族人,可有谁带着手套,借我一用。”
族长真犯了难,晏家村人从生下来就从土里打滚,一双手干惯了农活。军户本就不富裕,尤其是近二十年军饷各种被克扣,发下来的那点钱,一文恨不得掰成两文花,谁有那心思去买又贵又用不了几次的手套。
沉思片刻他冲着身后的族人说道:“都愣在这干嘛,衡哥儿从京城来的媳妇都带头拔草。咱们姓晏,跟衡哥儿同宗同族,给他亲娘的坟拔一把草还能小了你们不成?”
说完族长夫妇带头,弯腰拔坟边的草,见此跟来的族人也不好意思再杵在那,一个个上前开始拔起了草。
人多力量大,更别说上来的是一群专精农田料理的对口人才。当卫嫤还半蹲在地上,与一根韧性十足的荆条做斗争时,比人还高的坟头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
这尼玛……她还想多拔点表达下对坟墓主人的敬意啊。
心里一着急,她双手握住荆条棍,腿半蹲下整个身体弓成三角形,使出吃奶的劲头往外拔。用力过猛,手划过荆条杆,一阵火辣辣的痛传来,她摔个屁股蹲坐在坟前的草地上。
“衡哥儿媳妇太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