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得啧啧称叹,惑惑一族的族长原是天后侍女,落在地上成为一族族长,在这玉苗寨中为自己的族人撑起一片天地,原本鲜为人知的一族,如今已为世间众人所仰望。大千世界,不说天庭神祗,即使小如泥中成长的树精花妖,也总会在这繁琐俗世中不断寻求生存法则。
听得依久朵的一番话,我们心中各有所思,不多时,便来到一处竹林。只见依久朵站在竹林中央,用戴着羽毛的手在空中施法,层叠错落的木屋隐约渐显。若说外面五彩缤纷的屋子是充满活力的少年,这里显然就是不拘言笑的老头,与外面的有趣相比,这里真是规矩得过分。
依久朵与我们解释:“族长并无所出,尤萨哥哥是她收养的儿子。前些年,族长已逐渐将寨中各项事务交予尤萨哥哥处理。这处镜月楼是玉苗寨的心脏,所以会设立了阵法,它的位置会随时改变,有时处在闹市中,有时会在寻常人家的□□院。”
“啊?那样要是这楼碰巧去了别人的茅房怎么办?而且你们在那儿别人不会看见吗?”陆颜一惊一乍地问。
“他们的幻阵用的是空间阵法的一种,在幻阵之中,他们转移去别的地方时在外人眼中只是一滴水珠大小,一般不会为人所觉。”陆羽答道。
依久朵用称赞的眼神看着陆羽:“我寻常族人亦不知此阵秘密,公子竟然知晓,公子果真好见识。”
我瞟了陆羽一眼,他明明就是个学渣,这都晓得,分明就是与那位叫尤萨的有一腿。
我们进得镜月楼,没走多久,便看到一位穿着墨色长袍,身材高大肤色偏黑,不过面容英俊的男子向我们走来,他爽朗地上前给了陆羽一个大大的拥抱:“你小子终于来看我啦!”
我看着相拥的二人,再看看附近别致的景色,觉得画面停在此处亦是不错。谁知,那位哥儿们在放开陆羽,看到我时,原本那爽朗的笑容便生生停住,“你,你怎么在这里?!”
第七章 哥哥
“我,我不在这里该在哪里?”我学着他吃惊的样子,问他。
看着这位初次见面的唤作尤萨的男子蹙眉认真打量我的样子,我还是认真地回忆了一下和这位仁兄是否有过交集。
不过毋等我想出个所以然来,那位仁兄便道:“必定是我认错人了,姑娘乍看之下与我一位旧识甚是相似,细看眉眼神采实是大相径庭,失礼了。”
陆羽这会儿仍不忘落井下石:“她肯定没有你认识的那位姑娘十分之一善良体贴。”
尤萨笑道:“别听他乱说,我看姑娘年纪不大,以后你也随依久朵叫我尤萨哥哥可好,以后有事尽管找哥哥!”随后,他往我手中塞了个坠子,坠子形状我看不出是什么,不过五彩晶莹,剔透沁凉,似乎是个好东西。
我把坠子掂在手中把玩,一下一下往日抛向空中,看着阳光投射下彩光流转的玉坠,甚是喜欢,于是刚刚他把我认错的些微不快马上烟消云散,拍拍他的胸膛,爽快道:“尤兄哥哥!”
尤萨也不和我计较,只无奈地笑了笑,摸摸我的头,道:“你这小丫头。”
“姑娘!——”我看侧脸看着突然喊了我一声的依久朵,见我认真地看着她,她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微微低下头声音细细:“你小心些……”
我停下手上抛玩的动作,有些不明所以,看看陆羽,陆羽在一旁摇着扇子嘴角噏着微笑漫不经心地看着我,不打算理睬。我又看看尤萨,只见尤萨这时不轻不重地看了一眼依久朵,依久朵把头低垂。尤萨拉起我往前走:“没事,前面石子多,她让你小心些。”
用过晚饭后,尤萨与陆羽两人有事商谈,便命人送我与陆颜去休息,还让依久朵陪在我们身边。
路上只有我们三个,陆颜说话也更放得开,她问:“依久朵,之前听你唤尤萨哥哥,不过瞧着你们却不似兄妹的样子,你与他是什么关系啊?”
“尤萨哥哥自然不是我亲生的哥哥,幼时我是尤萨哥哥的伴读,我们时常会瞒着先生出去玩耍,他觉得我一口一个少主叫起来不方便,所以便让我唤他哥哥。”依久朵说着童年的回忆,满脸柔和,尽管只是嘴角浅浅勾起,也比白日她对着我们那标准的笑容要顺眼许多。
我笑她:“‘少主’唤起来只有两个字,‘尤萨哥哥’唤起来可是有四个字,怎么还方便了?”
陆颜随我揶揄:“你傻呀,‘哥哥’和‘少主’相比,当然是‘哥哥’比较方便啊!”
依久朵笑得有些苦涩:“两位姑娘莫要再开依久朵玩笑罢,尤萨哥哥是我族少主,而且英俊不凡,不说单单是喜欢少主的女子,就是身份尊贵的美貌女子,有意做我们少主夫人的,一天也看不过来。”
我对她的话颇为不赞同:“依久朵何须妄自菲薄,尤萨该是不在意他妻子身份尊不尊贵有没有钱罢,反正在你族中,身份多么尊贵有钱,都及不上他的。找个两情相悦的共度一生,岂不美哉?”
我说完之后,直到走回了住处,我们都一直无话。依久朵帮我们整理好床铺,出去前,才低声和我说了一句:“尤萨哥哥幼时也和依久朵说过同样的话。可是,他每年宴会带回来的女子,出身家境都是依久朵望尘莫及的。依久朵夜间就住在隔壁,姑娘有事就喊一声罢。”
晚上睡前,我脑中盘旋了许久依久朵的话。我不知道尤萨是否真的变了,还是他只是一直在寻找他心□□度一生的那一位。不过最后终究没想出个所以然,便进入了沉沉的梦乡。
正睡得迷糊,突然被人掐住了鼻子,我拍开那人的手,嘟囔一句:“陆颜走开……”那手不但没有放开,竟然还连我唯一能呼吸的嘴巴也捂了起来,我便知道那人一定是陆羽了,他奶奶个陆羽熊,昨天整天挂着个似笑非笑的脸对我爱理不理,如今倒来打扰我睡觉,我怒得瞬间掐了个炎术向他扔去:“再来扰我老子烧你——”
我那迷糊的眼睛终于在怒火中睁圆的一刻,看清了来人,竟是我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