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的音乐真是有意思,我大概有十几年没有看过唱盘式的点唱机了。”说话的是坐在厉拓旁边,不时对身后端着盘子、衣着惹火的服务生露出勾引微笑的罗亦焱。
“嗯!”
厉拓只是点点头,算是听到了他的话。对于没有必要的回答,他一向不多说。
“喂!你别这么闷好不好?多说一句话又不会死。”
罗亦焱挑起他英挺的剑眉,似真似假地抱怨。
他打量着眼前轻啜着威士忌、紧锁着眉头一语不发的厉拓,这个居武术界第一把交椅的男人。任何人初见他时,一定会被他的气势所震慑。他的眼光冷厉得像一匹荒野中孤傲的狼,他的话不多,而他的安静却又令人不由自主地战栗。
罗亦焱是个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在国际反恐怖组织这么多年来,什么样的人他都见过,再狠、再毒、再阴险的眼睛他也已司空见惯,但是却没有碰过像这样一双冰冷的眸子,似是雪山上长年不化的积雪。
对于长期面对他另一个好友——“绝世”向韦飒的俊美容颜,加上每天面对镜子中自己罗家优良品种的相貌,厉拓算不上俊美的外貌照理说不该引起他的注意。可是相反的,他的脸孔自然散发出一种冷硬的男性美,断过的鼻梁和右额眉际的刀疤更增添几许冷酷的魅力。
喔!这是一个很好的研究对象。
“看什么?”厉拓对罗亦焱有些怪异的打量眼光微皱起了眉头。
他一向不善也不爱和人交际,这一次要不是为了调查一件国际军火和毒品案,而且其中还牵扯到一些私人恩怨,他才不会答应和国际反恐怖组织合作,也就不会认识罗亦焱和向韦飒这两号人物了。
向韦飒是个风趣又像风的谜样人物,他给人的感觉就像如沐春风般,却又难以捉摸,所以厉拓不主动找向韦飒谈事情,那个向韦飒也不会粘着他不放。
可是这个罗亦焱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他的全身上下好像有永远用不完的热情,不时地对着所有人放送,而且还不接受拒绝。面对这种没有目的的示好,一向孤独惯了的厉拓不知道如何摆脱他的纠缠。
他甚至怀疑这个罗亦焱是不是把他追女人的缠功源源本本地用在他身上了,否则,这个男人怎么在碰了这么多次他送的大冰柱之后,仍不以为意,老爱出现在他的眼前?
“我发现你其实很有魅力,当然,比起我来还差了那么一点点。”褒别人的时候不忘顺便捧捧自己一向是罗亦焱的做人原则,“但是你老是一副死人脸,难怪所有的女人都对你望之却步。”他像是可惜什么似的摇摇头。
“不干你的事。”厉拓冷哼。女人对他来说不过是种烦人的东西,有和没有一点也不重要。
“是不关我的事,不过,可关厉老爷子的事。听说他要借八十大寿之名,行替你招亲之实,到时一定是众花云集,热闹非凡。嗯,又是个大饱眼福的机会。”
罗亦焱摇着手上的酒杯,一脸贼透的笑意。
这个罗亦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原本厉拓就为这事心烦不已,今天出来喝酒为的也就是想忘了这事儿。
可这个烦人的跟屁虫死粘着他不放,还惟恐他记不住地在他耳边咋呼个不停,活像只打不死的蟑螂、踩不死的臭虫。
“酒你自己慢慢喝,不奉陪了。”厉拓当下就想走人。有这个男人在,他想清静都不行。
“喂!难道你想让自己像只上了酱的烤乳猪,被人就这样五花大绑地送上桌去?”罗亦焱也不阻止,只是一脸笑意地说出这样一句话,而且笃定他一定会停下脚步。
原本已经要闪人的厉拓闻言,果真停下了脚步。
虽然他一点也不喜欢被人家比喻得这么不伦不类,但是现下的情况又真是如此。听这家伙的口气,好像是有法可行,听听倒也无妨,也许这个烦人的家伙会有什么好法子也说不定。
“你到底想说什么?”厉拓也不废话,只是定眼看着他。
“先别这么急,坐下来,这样抬头看你,我怕会扭到我万人迷恋的脖子,到时可是会有很多人心疼的。”
罗亦焱示意厉拓坐回他的位子。
厉拓微皱了眉头,看了他一眼,又坐回他原来的位子。罗亦焱一看他又坐了下来,便要调酒师又给他一杯双份的威士忌。
“加冰块。”罗亦焱补充说。
等一下厉拓可能会很需要……降温。
“说吧!”厉拓看着调酒师依吩咐把酒端给他又离开后,直接切入主题。
“你就是这样子,难怪找不到女朋友,也难怪厉老爷子要为你大费心思了。”罗亦焱伸出一只手指头对他摇了摇。
“我没兴趣听这些。”厉拓把玩着手中的酒杯,让冰凉的感觉由手中传到心上。
“是你要听我的法子,可得有耐性一点。”
“算了!他替我找女人,我不一定要接受吧!他高兴,就随他好了。”厉拓突然没了耐性,不想在这里鬼扯一些没有意义的话,于是又要起身。
罗亦焱连忙按住他,心中猛犯嘀咕,这个人真是一点也玩不得:“等等!你这一次是可以不管厉老爷子,但是他如果一而再、再而三地玩这种花样,你确定你受得了吗?”
罗亦焱的话再次引起他的注意。是的,他这一次可以不理会,但是长久下来也不是办法。他早知道他外公的脾气,一旦决定一件事,不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