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暮瓷想,她也许真的?病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身边的?争吵、撕闹、甚至醉酒等场景,总会不经意间戳到?她的?某根神经,她控制不住自己身体的?这种反应,恶心地去讨好,只求能平息吵闹,这种心里,好像在清醒地看?自己疯癫,上次回家,她爸妈吵架时是这样,这次,面对梁惟也,又是这样。
时暮瓷竭力掩盖,控制。
“阿瓷来了。”
他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说:“没事儿,酒架倒了。”
“你喝醉了?”
她的?声?音在抖,小心又乞求。
梁惟也觉得她好像不是她。
梁惟也皱眉,指了指地上,“我没喝酒。”
他一抬手,时暮瓷骤然看?清,他的?右手被?碎片划破了,一条狰狞的?血口,蔓延到?整个手掌,鲜血和酒渍混在一起,淅淅沥沥往下滴,时暮瓷眼前发黑,没忍住又干呕一声?,“对不起、咳、”
梁惟也压根没发现自己受伤,见她这种反应,梁惟也眉间更深,看?了眼左手,用另一只去拉她,然而刚碰到?她的?身体,梁惟也清晰地感受到?了来自她身体的?抵触、颤抖,和厌恶。
这种生理性地厌恶是掩盖不下去的?,时暮瓷忍不住道歉,梁惟也放开她,背开左手,靠在沙发上,居高临下去审视她。
地上的?酒咕噜噜流完了,只有几滴挂在瓶口,伴着血液往下滴。
整个冰室一片狼藉,满屋里充斥着血腥味、混杂着红酒气,梁惟也随手拿起沙发上的?毛巾擦了擦血迹,拉起她换了另一间房间,离开那个可怖的?场景,时暮瓷才慢慢缓和过来。
两人没有交流,也没法?解释。
时暮瓷逐渐恢复,去浴室漱口,然后找到?医药箱,过来替梁惟也处理伤口。
靠着软榻,梁惟也盯着她小心清洁伤口,敷止血散,然后包扎绷带。
她的?下颚溅了一滴血渍,梁惟也伸手去擦。
时暮瓷下意识躲避。
梁惟也胸腔一震,发出一声?哂笑?,他忽然用受伤的?手,反握住了她的?手腕,“我做什么?了吗?这么?让你恶心?”
“没有。”
时暮瓷抿了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