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道在大堂之中说出这样一番话来,金家的道士听了全都一怔。
金石殿端坐在首座上,国字脸上并无表情,但是眼睛却微微眯起来。而那个女道士则是双眉皱起,紧紧地盯向许道,脸上神色闪烁。
其他与会的道士,并没有掩饰自己的诧异和纳闷,场中立刻就有呼声:“咦!金枪道友是我白金岛的熟人么,是哪一位长老的好友?”
“今天就我们几个有闲工夫来堂中议事情,兴许是其他没来的长老和金枪道友有交情。”
金石殿听着堂中长老们的话声,也冲许道说:“金枪道友是我白金岛哪一位长老的至交好友么?道友请讲,我这就让人去通报一下,将长老给请过来。”
此人露出轻笑,又说:“有长老为道友作保证,道友自然就是我白金岛的贵客。”他还瞥了一眼旁边的女道士。
女道士皱着眉头,口中冷哼,也眯起了眼睛,上下打量着许道的身量面貌,不知道心中在想什么。
许道冲众人施了一礼,却是摇摇头:“非也。贫道并非和贵岛的长老有旧。”
这话让在场的金家道士再次微怔,但许道没有在故意卖关子,他将右手从袖子中抽出,然后当着众人的面,手上轻轻掐了几个法诀。
铮!大堂中陡地有一点点星光亮起来,其色纯白,让人的眼睛都为之一花。许道再次催促法力,星光的数目倍增,布散在他的身旁,形成了稀疏有当的星空图。
“这是??”
堂中的金家道士都是有眼里之人,他们立刻就认出了许道施展释放一方独门法术,每个人都是感到更加的惊愕。因为许道施展的法术所结成的星空图,赫然和他们岛上的金字塔布置有几分相像。
“此是我白金岛的堪舆图?”
见众人惊疑不定,许道含笑着解释:“此法术唤作‘小星罗棋布阵’,可惜贫道是个武道中人,并不擅长修行仙道的法术,只能动用真气,勉强做到个形像而神不像的地步罢了。”
他拱手说:“希望诸位道友能认得此法术。”
听完许道施展和解释,不管是金石殿还是那女道士,金家道士全都是眼神大变,他们没有急着同许道说话,而是放出自己的神识,急切的议论起来。
足足过了六七个呼吸的时间,以筑基道士神识活跃的速度,金家道士相互间交谈的内容多达万字。
一番焦急的议论,金石殿沉着声音,开口:“此法和我白金岛有旧,看来金枪道长果真是我白金岛的旧友。”
此人说着,话锋一转,突地问许道:“此法乃是我白金岛传承秘法,不知道友的师父是谁?我等可以查查看是哪一位已故长老。”
许道听见这话,面上露出疑惑之色,回到:“师父?贫道之师并非白金岛之人。”
他顿了顿,仔细的说:“此法并非是贫道的师门传承,而是贫道是祖上传下来的法术,按祖上的说法,我族和贵岛金家其实是同一道脉。”
“只可惜数百年下来,我族肉丁稀薄,早已经衰败,贫道都不知祖上究竟是何情况,只是从父辈手中接过一点传承罢了。”
许道面带怅然和苦笑。而实际上,他则是在内心中冷笑不已,认为金石殿是在用言语诈对他。
按照他了解的,白金岛比一般的岛屿要封闭,岛上的道士颇是排外团结,以及还有着故土难离的想法,但凡道人死了,都希望能够归葬在白金岛上,而不希望客死他乡。
白金岛上的一百多座金字塔,其实也是坟墓堆。
其中筑基道士可以单独享用一座金字塔,金家道徒、道童等则是只能享受一个瓦罐待遇,火化后后装在罐子里,再安放于大大小小的金字塔内,如同神牌般庇护整座岛屿。
出身为如此环境的金家道士,很难会把家族传承传给岛外之人,就算是在外坐化的,许道相信其多半也会要求传人将其尸骨,迁移回白金岛上安葬。
因此许道刚才要是顺着对方的话,给自己编造出一个白金岛传人的身份,那么他极有可能会引起金家道士的怀疑,质疑他不怀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