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道咀嚼着,眯眼说:“上次曾道友来信,说他四五日中必然会再度来信,如今已是五日过去,却依旧还没有来信,恐怕是潜龙阁或是海市对内里的道人进行了约束。”
曾石剑无法送出传音符,其行为本身,就已经是传递给两人的一个信息。
许道遂对陈门道士说:“恐怕转折就在这几日了,陈兄最近三日好生歇息,若有变故,贫道立刻唤醒你。”
陈门面色微凝,对方点头离去后,许道便盘坐在了海螺宝船的头部,进行自己为期三日的值守。
许道在此前三日已经将状态调整好,法力充盈,随时都可以跑路或是应战,他便乘着时间,加紧对整艘海螺宝船进行温养。
嗡嗡!
庞大的海螺宝船轻轻颤抖,其将自己在海水中潜藏的更深,船身上的气机也愈发的凝重,一眼看上去就颇是坚硬,如同一幢铁山般。
时间过去。
当许道将整艘宝船也温养至随时也可以跑路时,他的眼帘一跳,突地站起身子,仰望着船外。
几十里开外,庞大的百里浮槎沉浮间,其上道道灵光流转,整个阵法都被调动了起来,动静波及能够达到千里之外。
但是它并非是要拔锚启程,而是缓缓的在海水中转动,掀动起了滔天的巨浪。
吼!
一声接一声的巨大嘶吼声,震耳发聩而来。
“时间到了!”
许道心神跳动,他连忙就打出法术,唤醒在静室中休息的陈门道士。对方也几乎是下一刻,就推开静室大门,身形闪烁,奔至许道的身边。
两人并肩站在船头,眺望着远处百里浮槎上的动静。
因为言语交流太慢,他们之间神识窜动。一问一答,许道将自己这两日所目睹的情况,一丝不漏的说给了陈门,并道:
“此两日,曾道友仍旧未有只言片语传来。”
轰!
百里宽大的浮槎在海中晃动,其如一巨兽般蹈海而戏,威势滔天,让海螺宝船在海水中都被掀得晃动不已。
这还仅仅是异变开始的前戏。
许道两人的目中都露出了庆幸之色,庆幸他们不必待在海市之中,亲身面对如此动静,否则的话,他们虽是筑基道士,但是身处其中也只会如无根浮萍般沉浮不定。
除此之外,两人也担忧起曾石剑的处境:“已经七日没有消息,不知曾道友安危如何?”
许道沉声回答:“希望曾道友只是被阵法阻挡,才无法传信给你我,或是太过忙碌,这才来不及传信。”
身处于海市之外,两人对于海市之中力有未逮,担忧也无用,稍稍议论后就将之压下。
海市的动静愈大了,周遭的海水都浑浊起来,许道两人目力再强,却也无法透过浑浊海水,窥视到几十里开外。
陈门提议:“不若飞到海面上、或是半空中,也好方便你我观战?”
许道点头,他的心念一动。
呼呼!海螺宝船中,堆积在某间舱房中的符钱当即蒸发,释放出大量的灵气,经由阵法被灌输至宝船的各个角落。
在许道的控制之下,宝船悄悄的脱离海面,不露声势的出现在海面上,并缓缓升空。船身上笼罩有遮蔽气机的阵法,使得宝船灵光不现,更能够掩人耳目。
只是离开海水后,整艘宝船暴露在外,没了遮蔽,还是难免会被人给注意到。
但让许道惊喜的是,并不只有他和陈门两人蹲守在附近。
浮槎方圆数百里内,正飘荡着大大小小的船只,散落四方,其中不少船只在巨浪的拍打下,几下就被压入了海水中,沉沉浮浮。
半空中也有着不少的道人驻足停留,或是操控飞行法器,或是踏空而行,皆是眺望着远处的百里浮槎,瞅看着什么。
许道驾驭海螺宝船跳出,其形体虽大,还能浮空,但因灵光内敛,混杂在其中并不引人注目。
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