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漂亮的小猫啊!”逸梦故作惊讶地赞叹,的确,这只猫咪似乎才出生没有多久的样子,小小的身子,蜷起来就好似雪球一般,一双幽蓝的眼睛好似最纯净的蓝宝石,看不到丝毫的杂质。也不怕生,卧在原处,懒洋洋地舔了舔爪子,就眯了眼睛睡觉,乖巧可爱。
“好看吧!”陈易天昂了昂头,很是卖弄地说着,“你原来的白狐狸不是找不到了吗?我便让人找了这个,说起来,白狐狸还真是难找,一时不好弄,就是这白猫也不容易找,问了好些人家才有的,这只是忠勇王家的大白下的小崽,只有三只不说,还就这一只是全白的,若不是我手快抢了来,还不知道要找到何时哪!”
有些事情平时不留意,留意的时候还真的比较难找。这是陈易天找白狐狸未果得到的经验。他原来总觉得白狐狸没有什么特殊的,等到遍寻不着的时候才发现原来真的如此稀少,这才对逸梦丢了白狐狸的那种失落心情有了些了解,这么难得的东西丢了确实可惜。
“嗯。”听到白狐狸,逸梦垂下眼帘,刚才的三分喜爱又收回了两分,本想要摸摸小猫的手也收了回来,想着那只遍寻不着的狐狸哥哥。
回来后不久,陈明瑞便派人回去找那只白狐狸了,可惜的是,别院中并没有狐狸的存在。也派人在山上找了,可惜根本见不到踪影。一连找了几天,到现在,依旧不见,逸梦也基本能够接受狐狸哥哥不告而别的事实了。
可是,心里还是难过,本来以为除了生死,否则再也不会分开,结果,还是分开了,这种感觉,真的很难过,不止是失落遗憾,更多的还是一种被蒙蔽被欺骗的感觉,为什么呢?为什么就走了呢?
想起白狐狸,心情低落下来,便也没有去听陈易天后面的话,也就忽略了小猫的来历是被“抢”来的。
陈易天根本没有留意到逸梦的不对劲儿,他侧身坐在床边儿,捧着那巴掌大小的小猫玩儿着,汇报着昨天做过的好事:“……你都不知道有多好玩儿,我专门让他拔草,他就傻乎乎地去拔新栽的花苗,让我逮到机会好好地发作了他一回,若不是怕父亲大人责罚,我定然要用鞭子好好惩罚一下我的书童,看他以后还敢不敢那么大胆,哈哈哈,你没见他被我一脚踹到泥塘里的模样,真是可笑死了!……”
“易天你……”逸梦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听到了每日必报的欺负陈易知恶行,开口又想要劝说,可想到以往种种的劝说成果,自己说的事实他们根本不相信,而且陈易天还有些叛逆,你越是说什么他越是不听,所以话到嘴边儿,又改了调子,“别总是欺负他,爹爹知道了不好,本来就是书童,你让他做那么多不是书童的事情,就是太奶奶见了也会心疼的!”
本来以为又是以前的老生常谈,眉头刚刚拢起,却听到了这样的话,陈易天嘴角一翘,乐了起来:“我才不会那么笨,欺负他的时候专门让人看到,人家看到的可是我的书童那么笨,而且,我只踹他,从来不打脸,谁会知道我在欺负他?!想要告状,他也得有那个胆子才成,逸梦就不用担心了,我会帮你报仇的!”
打人不打脸专门留暗伤,恶人先告状人前装可怜,这种,算是腹黑吧?!逸梦听得无语,自己这个弟弟怎么就这么精明,自己七岁的时候还玩儿泥巴哪,他竟然已经整理出一套属于自己的欺负人理论了,果然是高智商的孩子!
抿了抿唇,逸梦索性不说什么了,说不关陈易知的事,说不用帮自己报仇,这些话都已经说过很多遍了,没用,还不如不说,而陈易知,想想那日见的小男孩儿,真是可怜。因为一个误会而得到了不公平的对待。
逸梦已经知道陈易知的身世了,二房庶出的孙子,因为母亲是丫鬟,所以不受宠爱,以前也曾经听说过,跟在他身边矢志要照顾他的那个丫鬟叫翠什么来着?想到了那次偷听的谈话,便总是会想到那个下毒的翠烟,想起曾经被连累的巧燕。
巧燕和巧容早些年就嫁人了,因为逸梦被送去了别院,她们两个就被重新分派了活计,到后来,好像是嫁到了庄子上去吧!
回来后,逸梦并不敢多问,实在是一般五岁的小孩儿才开始记事,自己委实不应该那么清楚记得四岁以前的事情,所以便装聋作哑地避而不谈了,也没有什么太深厚的感情,倒犯不上专门找了她们来,知道她们过的好也就行了。
吕娘子还算是个念旧的人,有时候说小丫鬟的时候也会说起以前的那两个,似乎还是有联系的样子,可是这样的话,她却不会跟逸梦说,没有奴婢跟主子说闲话的道理,这是规矩。
陈易天又说了一会儿闲话,什么夫子怎么怎么表扬他了,什么谁家谁家的公子多么笨,谁家的小姐多么丑,诸如此类的孩子话说了一堆,时间到了,吕娘子便客客气气地送客了,陈易天也不耍赖,有了陈明瑞的吩咐,这位小少爷实在是善解人意得很。
“多可爱的小猫啊?!”吕娘子赞叹着捧起了小猫,问,“不知小姐准备把它养在哪里?”
“听说猫吃鱼,我这里已经有鱼了,就不养猫了,你养着吧,说不定弟弟明天过来还要看。”逸梦硬着心肠不去看小猫咪那可爱模样,偏过了头,有些懒洋洋地闭了眼。
吕娘子只当是小姐累了,抱着小猫出去,吩咐了丫鬟不许打扰,这才回到隔壁自己房中,找东西做窝安置小猫,这又有一番思量,既然是小少爷明日还会看的,自然要弄得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才行。
第一卷 修仙世家 第四十三章 养伤
“小少爷,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去求求老太太,她若是知道你这样受苦,一定会……”翠萱跪在脚踏上,看着趴在床上的陈易知,他的衣襟已经被撩起来,露出了后腰上好大一块儿瘀痕,紫青紫青的颜色,看着就怕人,抹上了药酒都不敢放手去揉,这得要多疼啊?!
“不,不要去!”陈易知咬着牙拧身扯住了翠萱的衣袖,第一次,很有主见地说,“这是我的选择,你不要去求任何人。陈易天只是孩子脾气,过两天就好了,我已经知道他的脾气是怎样的了,你看,今天做的活不就轻松了许多少了许多?”
昨天故意把花苗拔了,于是后面的活就是把花苗重新栽起来,麻烦是麻烦一些,但比起被热水烫到,或者是跪鹅卵石,都很轻松,土地上的确脏,却不会很疼,今天也是不小心,望着花出了神恰好被他逮到了,不然……也不会挨这一脚了。
明明自己也是个孩子,却说别人是孩子脾气,明明同样是小少爷,却……翠萱满心的不平,却也知道自己去哀求并不是最好的办法,陈府现任家主下的决定,未来的家主做出的欺负,只怕是老太太知道了,即便是老太太不偏心,为了陈府的面子,她也不会让少爷朝令夕改威信扫地,最多只会让小少爷收敛,而小少爷的脾气,得了那样的告诫,明面上收敛了,私下里定然会更加变本加厉的。
“快趴好,我不去,不去了!”翠萱看到陈易知因为支着身子而疼得呲牙咧嘴的样子,急忙扶着他趴好,狠着心给他揉着后腰上的伤,这片淤血看着吓人,揉开了便也好了,最多只是疼上两三天,倒不会有大碍。
努力宽慰着自己的心,眼泪却还是哗哗地流着,翠萱一次又一次感慨为什么小少爷的命这么不好,难道丫鬟生的孩子注定就只能够是贱种吗?隐隐地,又开始想,若是翠烟真的毒死了那位,是不是才会有小少爷的出头之日?这样的想法太过恐怖,她只稍稍触及便及时收了念头,只怕少爷神通广大,连自己心里所想也能够听到,惹了祸事。
“谢谢你,翠姨。”陈易知侧着头枕在胳膊上,忍着疼痛轻声说着。
翠萱被这“翠姨”的称呼一惊,手下一重,换来小少爷的一声闷哼,急忙抬了手,神色慌乱地说:“这话可千万不敢再说了,我再怎么样也是奴婢,私下里自称‘我’已经是坏了规矩,若是再被你叫一声,一声……,被人听了,便再也不能陪着你了!小少爷的心意我知道,可这称呼却万万不敢乱了!”
若是听得陈家血脉管一个下人叫做“姨”,自己就是不死也要脱层皮被赶出府去,当年,少爷不就曾用这一招赶走了他那欺上瞒下为非作歹的奶娘吗?自那之后,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