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作梦!”她用力槌他。
薛敦敏闭上眼睛。“就是这个力道,你以后就这样槌背。”
“喂!你说要告诉我的。”她槌得手酸了。
“什么喂,叫亲爱的老公。”
“你不是说要告诉我。”
“告诉诉你什么?”有人服侍,他舒服得想睡了。
“告诉我莲花像谁?”
“喔,莲花唷!”他舍不得放弃这舒服的感觉,又开始不想回答。
咦?她怎么停了?薛敦敏张开眼睛,却看见马丽的嘴翘得半天高。
“别生气!”他赶紧讨好她。
“你敷衍我。”她指责的道。
“我没有哇!”他装出无辜状,“我是想告诉你啊!我没有敷衍你。”
“真的吗?那你说,到底像谁?”她替他槌背得手都酸了,当然要取得代价。
“就是你!”识时务者为俊杰,为了这么一点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得罪老婆太不划算了,他立刻招供。
“真的吗?”马丽一脸不相信。她不相信在薛敦敏心中,自己有那么重要,重要到可以和莫内的画放在同一地位。
“当然是你。”他露出谄媚的笑容,“除了你还有谁?在光与影的交错之下,把空气、云和光衬托得更鲜活,实体和虚像跃然丰富了生命的内蕴,喔!多么平和的境界!多么有生命力量的色彩。”
马丽被他这一番言论给逗笑了。“你该去当画廊的经纪商的,瞧你把一幅画说得如此生动活泼。”
“不对不对,我不只在说画,同时也在陈述你的性格,”他突然专心的看她。“你觉得我说错了吗?”
时间仿佛静止,所有的一切都沉寂了。
马丽凝视著他,这才确实的体认到一件事——敦敏不一样了。
她一时也说不上哪儿不同,但她清楚的明白,虽然他的个性没啥改变,可是如今却变得成熟圆通了。他真的不再只是众人眼中的薛家小少爷,而是个可以承担责任的大男人了。
仿佛此刻,她才重新认识眼前的这个男人。
他们两人兀自沉醉在只有彼此的世界中,完全看不见其他的人、忘了其他的事;而躲在门外的两人也自然不好去打扰他们。
“你说,他们两个是不是像在办家家酒?”薛敦诚偷偷地和郑明琳从门缝里偷看他们。
“喂,你这个路人甲为什么意见这么多?”
偷看别人家夫妻谈情说爱还能这么有意见的,怕也只有他们两人了。
“我是说我弟弟应该利用机会和马丽小羊啵啵啵。”他还用两只指头表演相好的动作。
“你这个人真下流,尽想些有的没的。”
平白遭到一记白眼,薛敦诚状似委屈。“喂,你说我什么时候可以叫醒我弟弟和他老婆去吃午饭?”
“你少罗嗦。”她推他一下,难道他没看见门内的两人含情脉脉、此时无声胜有声!
“他们两个早在八百年前就是这副德行了。”薛敦诚显得不以为然,“这是无声的交流,你懂吗?不用说话也知道对方在想什么。真可怕,好像寄放一个雷达在对方身上,一有任何讯息就哔哔哔的叫。”
“你真烦,叫的声音好吵!”郑明琳不耐烦地道。
他们两个旁若无人的讨论,终于“惊醒”了在无声世界中的两人。
薛敦敏走上前去,大力的把门拉开,就看见大哥和一个像从日本服装杂志走出的时尚女性,半蹲在门口。
看见薛敦敏,两人像是做坏事被捉到般的一脸狼狈。
“嗨!”薛敦诚不好意思的从容起身,拍拍衣袖后,拉起郑明琳。“我们是来迎接二位用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