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建国道:“时间多少有点长,不过也是个机会,去吧。”
陈建国面上看不出什么,但其实心里不舍,倒是一旁的江晚激动得手里的牌都出错了。
“姐,这真的太好了,到时候我们就可以一起去省城了,而且周末我还能来找你,想想都太好了。
下学期我的时间肯定过得很快。”
张庆东看江晚高兴,他笑道:“看把你美的。”
后来,四人聊了很多,手里的纸牌玩到十点,田文君两口子才回去。
一进门陈建国两人洗漱完钻进被窝,陈建国心里慌。
他倒不是因为不舍她进省城去培训,就怕她到时候肚子不舒服去省城做检查。
万一……
万一事情败露,他要怎么办?
想到这里,陈建国就不敢接着再往下想。
田文君看他在发呆,还以为他是因为自己去省城培训的事情在生闷气。
田文君往他怀里靠了靠:“你生气了?”
陈建国回神后,此时此刻特想抽一根烟。
他伸手紧紧揽住田文君的肩膀。
“没有,你去培训我高兴,就是有些不放心,怕你被人欺负。”
田文君笑了:“你忘记你教我防身术了吗,我现在还是很厉害的。”
陈建国强装放松,只有他自己知道,此时此刻他的心口就跟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压得他喘不过气。
“对,我差点忘记我媳妇是会防身术的,那你去了就好好学习,我等你回来。”
“好。”
陈建国今晚上没舍得碰她,田文君抱着他睡习惯了,在他怀里没几分钟就睡着了。
陈建国想了一晚上,脑子里乱糟糟的,今天晚上他一直在想他隐瞒的事情。
这件事儿,他到现在也觉得他没做错。
没经历的人,压根就不知道流言蜚语对一个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他只想好好护着她。
他是个男人,没什么是他扛不住,扛不过去的。
可她就不一样。
她这个病,按照暂时的医疗条件压根就没办法治疗。
这天晚上,对陈建国来说是无尽的痛苦和煎熬。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隔壁院子号角还没响他就起床了。
他站在阳台上一看,外面白茫茫一片,鹅毛般的大雪还在断断续续落下,仿佛要掩埋那些伤人的现实,还有他心中的不平和担心。
他在阳台上连着抽了两根烟,这才转身去洗漱。
田文君起床吃过早饭后,带着张桂兰想听的消息去了饭馆。
张桂兰听到后,笑道:“她愿意来那就行,咱们饭馆从现在开始又多了一个人。
还有几天就过年了,咱们再上三天班,腊月二十九就放假。”
大伙儿都高兴。
田文君也松了一口气。
1979年,是充满希望的一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