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父也很意外,陈家老二居然没阻拦他。
杨父从陈保国身边经过时,嘀咕道:“要那么多钱,我看你们全家是要往钱眼里钻。
留着给你家那个不下蛋的鸡买棺材吧。”
陈保国皱眉,垂在腿边的手紧紧握拳。
忍,一定要忍。
杨母等杨父走远后,她剜了陈保国一眼,啪得用力关上门。
陈建国和田文君昨晚上一晚上没合眼。
陈建国熬夜能坚持住,但田文君就不行了。
她双眼布满血丝,天快亮的时候她趴在陈小红病床边上睡着了。
陈建国脱下自己身上的袄子披在她身上。
陈小红感觉自己做了一场梦,梦里白茫茫一片,耳边是大哥和嫂子的声音。
她找啊找,走啊走,怎么都找不到他们。
她很累,很疲惫,走过一片漆黑树林,看到前面一点光,她拼命往前跑。
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嗓子干哑的厉害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陈小红缓缓睁开眼睛时,映入眼睑的是头顶吊着的瓶子,再往上看,是大肚灯泡和白色的房顶。
她全身疼得厉害,微微偏头,看到趴在病床边上趴着的田文君,顿时哑着嗓子热泪盈眶哽咽起来。
田文君的手握着陈小红的手,陈小红手指微微动了下,哑着嗓子道:“嫂子……”
睡梦中,田文君感觉她的手动了下,突的惊坐起身。
一旁坐着的陈建国瞬间也来了精神。
田文君看到陈小红眼睛微微睁开,悬着的心放下一半。
她这次被打得很重,眼睛红肿充血,眼眶发青,半边脸都是肿的。
陈小红默默流泪,口齿不清哽咽。
“嫂子……”
田文君其实心里挺怪陈小红的,但看到她这么惨,不知道是想到过去的自己,还是觉得女人一生大概都挺被动,她心里一哽,红了眼眶。
她掏出手帕给陈小红细心轻柔擦掉眼泪。
“别哭了,听话,一切都过去了。”
陈小红呢喃:“嫂子,对不起,我应该听你们的。”
田文君很欣慰。
女人总是心软,最后把自己搞得遍体鳞伤。
陈建国看陈小红醒来了,激动道:“你醒了,我现在就去叫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