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檬长吁一口气,翻开下一页:
他的妻子是一个很单纯的小女人,怎么说呢,我没权利评价对方好坏,只能说不适合的两个人强凑在一起是彼此的不幸福,但是我们是传统的中国人,俗语说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所以,我会默默给予祝福,学会等待,却学不会放弃,守望幸福也是一种幸福。——齐思思
“呯”!的一声,陆檬狠狠地将日记本摔在地上,虚伪,恶心,就连心情日记也可以写得这么不着边际,什么守望,什么没权利评价他的妻子,全是谎言!
然而,这一声躁动吵醒了贺旗涛,贺旗涛刚刚做完刀口缝合手术,这道口子绝对是让刘爽给气炸的。这么多年的哥们,他居然不相信他没碰过齐思思,刘爽则持肯定态度,甚至一再激怒他,说什么赵宁也看过齐思思的日记。因此,证明赵宁已然知道贺旗涛住院的消息。赵宁却没有打一通电话,显然赵宁也对此事持有半信半疑的态度。
贺旗涛难免五味杂陈,事态已严重到这一步,他却误以为,不理会,不深究,不解释的处理方式是最明确的态度。
想到这,伤口的疼痛已算不了什么,但是现在不是乱发脾气的时候,其中总有一个环节是错误的,令人产生误会的,于是,他看向陆檬怒不可遏的表情,摊开手,虚弱地开口:“日记拿给我看看……”
“看什么?看一个女人如何痴心不悔的爱你?!”陆檬怒目圆睁,日记里写有太多的虚情假意,却足以令一个男人为之动容!
愤怒冲爆血管,如果他们已经发生关系,她只会唾弃这一对狗男女,扯淡的挽回。
贺旗涛压了压太阳穴,每个人都有承受的底线,当形式一面倒的时候,纵然你是清白的,也懒得开口解释。还是等当事人齐思思自己出来澄清吧。
“无言以对了是不是?!我要是又老又丑我也认了,我哪一点不如齐思思?还是全天下的男人都喜欢野花?!”
“够了……”贺旗涛眉头紧锁。
“你说什么?”
“我说我跟她什么都没有你爱信不信!出门打个车,你先回家!”
贺旗涛怒指门口,只听“哐当”一声,输液架翻到在地,针眼顺着贺旗涛的手背硬性拔除,鲜血顺着针孔流出,他却不觉疼痛。
他可以理解她的心情,但是不能接受她的歇斯底里。她凭哪一点信以为真?!如果陆檬愿意花一分钟时间冷静下来,她就不会在他刚推出手术室的这一秒像疯了似的追究原委。合着他贺旗涛所说的每一句都是屁话!还是她就希望他出轨了?!
陆檬眼中汪着一滩泪,这是贺旗涛第一次对她横眉冷对,从他眼中看到对自己的不满。其实他就是没说出“滚”字罢了,意思是相同的。
“你以为我愿意伺候你?去死吧!”说着,她抓起手包冲出病房。
贺旗涛注视摇曳的门板,重重地沉了一口气,他捂着刀口,弯身捡起已被陆檬踩烂的日记本,尤其是齐思思的照片上,落满属于她的脚印。
他快速翻阅,首先寻找所谓的“性。爱读后感”,但是从头翻到尾,没有关于床上戏的部分,如果硬要拼凑,无非是那一句——今晚,月色朦胧,我的身心完完全全属于他,爱他。
整本日记没有提到“贺旗涛”的名字,但是所有人都在“帮”他对号入座。
这时,敲门声响起,齐思思风风火火地走进来。
“抱歉来晚了,你打电话口气有点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气喘吁吁,一脸迷惘。
贺旗涛将日记本递给齐思思:“你先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齐思思不明所以,上前两步,接过日记本,眸中一惊:“我的剧本怎么会在你这里?害我一通好找。”
“剧本?”贺旗涛扬起狐疑的视线。
“嗯,没丢就好……”齐思思如释重负地松口气,抽出纸巾擦了擦本子表面的污浊,又指尖一顿,仿佛恍然大悟,她焦急地问:“不会是刘爽拿走的吧?他前两天去我的办公室找过我,之后剧本就丢了。”
“你的剧本都写成日记体?”贺旗涛冷下脸。
齐思思见他神情严肃,迟疑一瞬,噗嗤一声笑起来:“当然不是,这只是一本工作日记,我把想到的情节先记录下来,以后在挪到相应的台词里嘛,个人习惯而已。究竟怎么了?”
“……”贺旗涛不想揣测自己此刻的表情,他从齐思思手中取回本子,翻来覆去审视,怎么看都是一本日记没错。可是齐思思的表现又理所当然,并且,她确实没有在本子里提到任何人的名字,真他妈是一场莫名其妙的闹剧!
“你当时把这本子放在哪了?”贺旗涛没有得到解脱,他粗略看了一下内容,别说外人误会,就连他都会往自己身上套,如今得到的答案显然无法彻底解除误会。
齐思思仰起头想了想:“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放在办工作抽屉里……”她好像想到什么,愠怒地说:“刘爽怎么可以翻看我的私人物品,即便我们没分手他也没权利这么做,何况我们已经分手了!不行,我得打电话骂他!”说着,她不听贺旗涛阻拦,继而拨通刘爽电话。
“刘爽,我的工作日记本为什么在贺旗涛这?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齐思思冷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