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
“那你直接转青少年文艺人台,弹球肯定有。”陆檬不耐烦地说。
“……”贺旗涛咂吧咂嘴,打开电视收看北京新闻,视线又移到餐桌前……烛光晚餐?陆檬无端端制造浪漫气氛……他瞄向厨房……莫非预示今晚正是洞房花烛夜?
想到这,他嘿嘿一笑,终于开窍了啊。
一个小时之后
贺旗涛手举刀叉,望向空荡荡的桌面,桌上摆放——奶油蘑菇汤(买回来就是半成品),煎牛排,蔬菜沙拉,这三样菜不算菜饭不叫饭的东西,他本以为重头戏在后面,但是陆檬解下围裙,已坐到餐桌的另一端。
“……”贺旗涛俯瞰盘中一大块煎牛肉及肉旁的两片胡萝卜、一朵西兰花,真的很没食欲。
但是陆檬下厨烹饪实属第一次,他自当捧场了,给两人杯中斟上红酒,装模作样地举起杯:“太丰盛了!不过我记得你还买了虾和鸡胸肉。”
“嗯,虾在汤里。鸡肉明天再说吧,我饿了。”陆檬这几天忙着彩排,学校伙食一般,舍友半夜打鼾。她这才发现,新房与宿舍之间是有那么一点区别的。
贺旗涛从碗中捞出一只裹满奶油汤汁的虾子,面无表情地塞进嘴里,翻开报纸阅读。
“你不喜欢?”陆檬见他神情异样。
“如果我说是,你会不会翻脸?”
“会。”
“好吃。”
陆檬边切牛排边瞄他,发现贺旗涛将牛排先分割成一块块,再用叉子叉起来吃,目光始终停留在晚报新闻上,她的心情又开始不爽。难得下厨房,为什么就不能说两句恭维话来听听?不解风情的家伙。
饭后,贺旗涛返回卧室换衣服洗澡,两人在用餐期间几乎没有交谈。主要是真不知聊些什么吧,总之,保持平静心态的两个人反而造成气氛尴尬。
厨房内传出“哗啦”一声响动。陆檬俯瞰破碎的玻璃酒杯,习惯性呼唤保姆处理,但喊了一遍便意识到目前的处境,她只得自己动手收拾残局,但从不干家务活的她有些笨手笨脚,扫地的时候,锋利的玻璃碴子不慎扫进拖鞋。
“啊……”陆檬惨叫一声弯身蹲下,从拖鞋里谨慎的抽出脚丫,惊见一小块碎玻璃深深插入脚趾缝儿。
看着一股一股子的鲜血冒出来,她哭着大喊:“贺旗涛,贺旗涛!我要死了……”
“怎么了?!”贺旗涛一个箭步冲进厨房,看到她正在流血的脚,匆忙踩过玻璃碎屑,一弯身将她抱到客厅。
途中,他抓过急救药箱,一手打开药箱一边将她放在沙发上,但是手指还没碰到她的脚趾,她已开始哇哇大叫。
“没事,我帮你□就好了,不敢看就闭眼。”贺旗涛强行拉过她蜷缩的小腿,可刚要下镊子拔出插入脚趾缝的碎玻璃,陆檬则猛地转身,把脑瓜埋在他的肩窝里,呜咽道:“轻点,轻点,呜呜,我怕疼……”
贺旗涛不合时宜地笑了笑,一臂环住瑟瑟发抖的陆檬,先拍了拍,又柔声细气地说:“别怕,我数到三,就拔了哦。”
陆檬胡乱点点头,闭上双眼,紧紧依偎他怀中需求各种保护。
“一。”
陆檬的神经迅速紧绷,手指无意识地掐住贺旗涛的背部皮肤,那忐忑不安的小模样就像正在等待“审判”似的。
“二……”贺旗涛话音刚落,利落地拔出玻璃碴!陆檬仰头一声尖叫,紧接着,雨点般的拳头捶打在贺旗涛肩头,她控诉道:“不是说好数到三嘛,坏蛋!”
“呵呵,这叫出其不意。”贺旗涛任由她发泄不满及乱喊乱叫,抓住她的脚踝,消毒,擦药,包扎。搞定。
“行了娇气包儿,你先坐着,我去收拾玻璃碎片儿。”贺旗涛抹掉她眼角上的泪珠,继而转身走远。
陆檬啜泣,看向受伤的脚丫,远距离吹了吹。别说,他的包扎技术还挺专业,
“都怪你,给你做饭吃不但收不到表扬,还要刷碗,你就不能请个保姆么?”
“家里多个外人不自在,算了算了,你不愿意做就别做了,以后订餐或出去吃。”
“这可是你说的,不是我不做,你是不想吃我做的饭菜。”陆檬抓到机会。
贺旗涛从厨房探出头,朝她比划一个挥拳的假动作,笑着说:“臭丫头,我就知道你在这等着我呢,不过话说回来,看到你弹琵琶的样子我还真不舍得让你洗菜烧饭了。”
这句话还算顺耳,陆檬得意地扬起下巴:“终于承认我是文艺工作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