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知秋一听自己能有孩子了,反正也等了许久,再等些年也是无妨,便高兴地说道:“我今年有二十六岁,也快算是半老徐娘。”
“才二十六?”周柠心中明朗,“您这个年纪正适合怀孕,像如今的女子,十五岁嫁人生子着实是早了些,这也是产妇生子难,把孩子养大难得重要原因之一。您十六岁便成了亲吧,恕我直言,这未免有些早了,您身子不好不易怀孕也是有这个原因的。”
周柠时故意这么说的,好让这郑廉明白,没有孩子,他也别想赖账。
郑廉对周柠微微有些不满,清了清嗓子,说道:“你这姑娘,真的是有些与众不同啊。”
周柠听出来了郑廉的讽刺,说她疯疯癫癫的,竟然敢对现世的规则质疑甚至是指责。
周柠站起身来,恭敬道:“我也是为了您和夫人啊,不过生孩子是两个人的事,若是想要要一个健康的小孩,您也需要调理身体。”
“我?生孩子向来是妇人的事,从未听过与男子有什么相关的。”郑廉不屑道。
“自然是有关的,这孩子终归是有您的一份,您康健些,孩子自然就康健些。”周柠说道。
“我观您眼下乌青,头发稀疏,是日夜操劳所致,如果您想拥有一个健康的孩子,便希望您戒骄戒躁,每日晨起锻炼,强健体魄,如此便可。既不需要吃药,也不需要施针,更不用承担生育时的痛苦,如此,您可是比令夫人轻松许多啊。”
周柠怼人向来是把口堵的死死的,让郑廉出气多进气少,偏偏周柠打着为他们好的旗子,是半分脾气也发不得。
这一顿饭,吃的是各有心思。
苏知秋除了沉浸在要有孩子的喜悦上,还一直看着周柠,那双眼睛……
晚上。
她吩咐着自己的贴身婢女菘蓝好好招待县主,勿要怠慢,便瞥见了菘蓝头上的的簪子。
“我知道今日你去外面看铺子累了,可这种事交给别人我实在是不放心。”苏知秋倚靠在床榻上,说道。
菘蓝恭敬地说道:“夫人这说的是什么话,奴婢听说今日那县主的朋友还为夫人诊脉,就算不是县主,就凭这位医女,奴婢尽这份心也是应当的。”
“菘蓝,低下头来。”苏知秋突然说道。
菘蓝不明所以,但还是走到她跟前,蹲下去,低下头来。
苏知秋盯着菘蓝头上的蓝色簪子,说道:“往日里没注意到,你这簪子还挺特别,不像是能买到的东西。”
“这个吗?”菘蓝摘下来,双手捧着,说道:“夫人不记得了吗?这个是奴婢生辰时明夏小姐送给奴婢的。”
明夏?
脑海中的记忆像潮水般涌来。
苏知秋大口地喘着粗气,是了,就是明夏。
她终于知道为何周柠那个姑娘看着如此眼熟了。
那姑娘,长得像明夏。
苏家的长房嫡女,苏明夏。
苏知秋拿过簪子,眼泪滴落在上面。
“夫人,夫人,您别吓菘蓝啊。”菘蓝着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