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小时后,楚歌打了一个巨大的喷嚏,嘟囔了一句:”谁在想我?”闭上眼,继续。
三小时后,宿舍楼最后一盏灯都关闭了,楚歌从冥想中清醒,恨恨地骂了一句:”我靠!”狼狈地下楼去了。
整个晚上,毫无收获,楚歌的冥想可以轻而易举地感受到卷轴上的魔力,在自然界,却什么都感受不到。
“莫非……我们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魔法元素?”楚歌沮丧地想着:”如果是这样,我岂非永远也学不会魔法了?”
这天,他没有开电脑,瑟缩在被窝里,打了一夜的喷嚏,第二天早上起来,两眼通红,居然得了重感冒。
唐诗一大早跑到楚歌的宿舍里来,被他吓了一跳:”喂,你昨天干什么了?我晚上来找你又找不到人,难道在外边冻了一夜,感冒成这样?”
楚歌道:”你小子这么好心?晚上回来找我,我看你是来躲江蓉的吧!”
唐诗指着天花板誓:”天地良心,我确实是来找你的,不过是受某mm的委托来找你的。”
楚歌苦笑起来:”别开玩笑了,哪个mm会来找我啊?再说,她不会自己来吗,还要委托你。”
唐诗认真起来:”楚歌,是你们班长让我来找你的,她说你已经有两天没上课了,又没请假,怕你出什么事情。”
这么一说,楚歌的头忽然疼得厉害。
班长,班长,唉,她怎么就这么麻烦呢?
说起来,楚歌他们的班长还是个大美人呢,不过对楚歌来说,这个大美人简直比母夜叉还可怕,她的可怕之处,并不在于她的性格有多泼辣,说话有多粗鲁,也不在于她的手段有多毒辣,心肠有多歹毒,而是因为……她这个人实在是太好太好了。
楚歌学的是一个纯物理的专业,按道理说,这种绝对理科的专业,是很少有mm学的,即使有,也基本上都是没人要的这种,可是楚歌他们班的班长,却硬是一个奇迹。
班长叫楚叶,说起来还算是楚歌五百年前的亲戚,也或许正是这个原因,让她对楚歌表达出乎寻常的关心,这种关心,也直接让楚歌对她畏如蛇蝎。
班长是个人见人爱的女孩,长的秀气甜美,容貌之美在学校也是排得上号的,江南水乡的女子,天生有种娉娉婷婷的温柔气质,典型的小家碧玉,楚歌当年一进教室,第一眼看到她,就直接下了结论:这个女人将来绝对是贤妻良母。
楚叶本来并不是当干部的好人选,能力也并不算强,反而有种小鸟依人的味道,可是全班二十八个人倒有二十七个都选她做了班长,你只需要知道这个班级有二十七个男生,你就知道她为什么会高票当选了。
楚叶虽然工作能力并不强,可是责任心非常强,既然当上了班长,就尽其所能把班级的一切事务管理起来,一般来说,上了大学,谁也懒得管谁,这个班长当得也应该比高中和初中时候轻松得多,可是她给自己身上压的担子却远比任何人都重,在她看来,班上任何一个同学有任何异常的情况,都是她的失职。
从她第一次看到楚歌在食堂就着免费的菜汤泡馒头吃开始,楚歌的痛苦生涯就拉开了序幕。
大一一年,是楚歌最痛苦的一年,为了攒钱买电脑,他天天在食堂喝免费菜汤吃馒头,每天都是六个馒头打,学校的菜汤其实也就是一大锅开水里边放几根白菜,每天中午晚上就餐的时候,偌大一个食堂,除了楚歌还真没几个人去动那锅汤,由于没人跟他抢汤喝,楚歌也乐得肆无忌惮地用瓢在锅里捞白菜吃,本来这也没什么,可是偏偏这一幕,却被楚叶给看在眼里。
楚叶绝对是出生在富贵人家,至少她大部分的用餐都是在餐馆而非食堂,所以,第一次看到楚歌一个人在食堂捞白菜吃,给她的感觉简直是震撼,震撼过后,她就觉得,自己实在是有责任、有义务、也有理由帮助楚歌。
楚歌并不知道,楚叶给他定的帮助等级是”特级帮助对象,重点照顾对象”。
在大一下学期那段时间,楚叶三天两头找楚歌出去吃饭,弄得几乎全班同学都以为楚叶在倒追楚歌,在一片啧啧称奇的感叹中,”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的标签也死死地贴在了楚歌身上。
楚歌本来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可是毕竟是刚刚满十八岁的青春少男,春心萌动也是正常的,第一次被一个女孩无微不至地关怀,他简直都昏昏然飘飘然不知其所以然了,可是很快地,他就现楚叶对他一点意思都没有,楚叶每次去找他,似乎单纯就是为了跟他一起去吃饭,一旦吃完饭,马上就会离开。
楚歌并不傻,他很容易就想通了这个道理,他既然连唐诗的帮助都不要,又怎么肯要一个毫无关系的女生帮忙呢,所以,想通这个道理之后,他就开始千方百计地躲避楚叶,可是楚叶这个女生,却有着无比坚强的毅力和决心,这样一来,忽然之间就造成了男方拼命逃避,女方拼命追赶的形势,这样的形势,无疑更是让全班同学大跌眼镜,至少,班上最帅的男生牛得华就曾经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过这样一句话:”唉,看来如今这个社会,还是长得丑比较受欢迎啊。”
让牛得华们嫉妒不已的当然不仅仅是楚叶的倒贴行为,还有她不断为楚歌争取的一系列福利和优惠,班上的”贫困生补助对象”是理所当然把名额留给了楚歌,班上过年过节点什么洗衣粉啊肥皂啊什么的也一股脑儿塞给了楚歌,就连元旦时候包饺子楚叶都专门抢先给楚歌盛了一大碗,说是”让天天吃馒头的可怜人补补身子”,可怜那些对楚叶充满爱慕忠心耿耿的帅小伙们,为了他们在美女心目中的高大形象,把这一切的一切都忍了下来。
而对这一切,楚歌的唯一感觉就是:实在不想接受,却又实在不能不受。
凭空欠了人家这么大的恩惠之后,楚歌的逃避就变得更是变本加厉了,在逃避之余,他偶尔也想想:这个女生到底是因为被宠爱得太多造成了隐性的受虐心理,还是真的脑袋坏掉已经爱上自己了呢?
无论如何,唐诗嘴里一说出”楚叶”这两个字来,楚歌的头立刻就大了一轮,他知道,这件事,算是没完了。
上午没课,楚歌提心吊胆地在床上躺着,身上盖着被子,唐诗也郑重其事地坐在床边,看起来,倒是大有病入膏肓的味道,他这样的做作当然不是因为他真的病得很严重,而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