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也有旧病复发的嫌疑。
若果真如此,不仅能解释他对环境熟悉,在人品以及动机上也更能说得通了——一个曾经偷过女朋友的室友,现在又勾搭小军嫂的家伙,绝非善类。
天时地利都占着,恰好窥破了惦念已久的偶像最见不得光的秘密,有恃无恐之下,拉近杂物间里嗨皮一番……
虽然并没有什么真凭实据,在许太太心里,答案也已经呼之欲出了。几乎可以想象到他黑暗中兴奋得烁烁发光的眼睛和口水直流的淫笑。
可是,手机上的这个未解之谜仍在那里。这个发短信的人到底是谁?真有目击者么?他抱着什么目的发这个短信?
本来是绝对私密的勾当,怎么突然冒出来这么多知情人,自己究竟是在偷男人还是在现场表演无遮尺度的舞台剧啊?
安全起见,祁婧思虑再叁,终于把手机锁屏放到了一边,决定暂且不予理会。虽然眼下无法跟许博诉苦,至少要跟唐卉商量一下对策再做下一步行动。
而眼下,正有一条小小的池中美人鱼等着她审问。
“小青,你在这儿工作多久了,岳老板那么有钱,出手够不够大方啊?”
餐盘被收拾下去了。许太太饮了口新沏上来的龙井茶,看似无心的跟新认识的小妹妹聊起了天。
“差不多……有两年了吧!我这方面记性不太好,老记不住日子,稀里糊涂的。”这是见面之后竺小青说得最长的一句话。
“不会连什么时候当妈的都忘了吧?”海棠忽然大声插了进来,伸手去捏她脸蛋儿,“我看你是怕老,自以为呀,只要不记得就还是个小姑娘!哈哈哈……”
一群人都被海棠逗乐了。祁婧不禁再次纳罕,这“小姑娘”居然也是当妈的人了,笑过之后忍不住凑趣儿:
“要我看,说不定真有用呢!你们大伙儿瞧瞧,这水灵得就跟刚摘了红领巾似的。”
竺小青看起来比真正的女孩儿罗薇还稚嫩,挨了这一番调戏却并未表现得多害羞。笑意盈盈的小脸上维持着恬淡和礼貌,更容易让人想到她现在应该正处于工作状态。
不过,当祁婧的目光跟她相对,那一低头的躲闪就不仅仅是职业礼仪那么简单了。
“你来这儿工作是齐欢介绍的吧?”
问出这句话的刹那,许太太能感受到来自海棠的意外,来自唐卉的疑惑,来自其他人的格外关注,但她的视线一瞬也没离开那张小脸。
“你……那个,您是怎么知道的?”竺小青一愣之后,勉强把控住了脸上吃惊的尺度。
祁婧好整以暇的饮了口茶,微微一笑:“猜的呗!那小子算是我的铁粉儿了,偶尔也作个思想汇报什么的,助人为乐是他最大的优点,咯咯……”
故作高深的笑着,许太太不禁佩服自己的成语运用已经到了一语双关的化外之境,漫不经心的转向海棠,用竺小青看不到的那只眼睛朝她眨了一下。
经过刚才的试探,她已经基本肯定两个人的关系有猫腻,但这个外表纯良的“小姑娘”应该尚且对自己昨晚的遭遇不甚了了。
那家伙偷吃,当然要背着小情人儿了。
正满面春风的咬牙切齿,电话响了。许太太给吓得脊梁骨一直麻到尾巴根儿,拿起手机一看,暗暗松了口气,是罗翰。
“喂?”受惊的许太太气息有点儿冲。
“听上去你好像没什么事儿了。”罗翰明察秋毫的开门见山。
“没事儿。我……就是着凉了,吃了药睡一觉就好了,能有什么事儿啊?”
接收到来自大猩猩的惦念和问候,许太太心里一暖,似乎整个身子都安定了许多。瞥了一眼可依,举着电话离开座位,信步走向那架木秋千。
“真的没事了?”
这一问,立马把祁婧的神经再次绷紧了,迅速翻看罗翰的号码,明知对不上还是跟刚才的号码比对了一遍。
唉,他怎么可能发那个短信呢?简直成了惊弓之鸟了。
“不是你啥意思啊?我没事儿你还挺失望似的。”
不知怎么,祁婧忽然对这个家伙很着恼,却又很想听他多安慰几句似的,努力的压住心绪,不敢过分露出埋怨的语气。
“没有没有,我这不是看你昨天……不太像感冒……”罗翰一紧张就语无伦次的。
“你是大夫,是医大的教授欸!怎么着,到我这儿,连个感冒都看不了了?”这分明就是挑衅式的撒娇了。
“嘿嘿……”罗翰发出招牌式的几声憨笑,“昨天不是有归雁么?我这也只能望闻,没办法问切……要不找个时间,我再给你看看?”
“都好了你看什么看啊?一听就没安好心……”
许太太坐在秋千上轻轻悠荡着,脸上禁不住微微发热,心里的酸楚又忍不住冒了出来。如果那个家伙真是他……也……也就省得把自己逼成女福尔摩斯了!
“不如晚上去爱都吧,我给你疏散疏散。”罗翰那边并未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