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这个蹩脚的玩笑能活跃下气氛,稍稍分散紧张的注意力,谁知程归雁像是没听见似的,仍盯着那扇窗户。
这时,女人忽然挺身回头,面色不善的说了句什么,把侧脸轮廓暴露在了灯下。果然,正是“程贵妃”本人!
分不清怀中的身子是倏然绷紧,还是一下松软,反正呼吸没有一下是正常的。程归雁缓慢的转回身,伸手从许博嘴上捏下香烟,凑到嘴边吸了一口。
“我去,你还会抽烟呢?抽烟可……可不好。”
许博本来谈笑自若,可被她吐出烟雾的小脸儿一照,差点儿色授心迷魂飞魄散。
眼前穿着黑衬衫的程归雁,清透的眸子里放着莫名锐利的光,分明是一只换上了恶魔翅膀的白天鹅。
“不好你还抽?”
吐出烟雾的程归雁终于放松下来,歪着头仰望男人,不服气的表情像个偷穿爸爸衣服的小痞子。
“我?我就是抽着玩儿的。”
程归雁嘴巴一嘟,把胳膊往男人脖子上一吊:“那我也玩玩儿不行么?”
“让我猜猜,是谁教会你抽烟的……”
许博关上窗子,拉好窗帘,一把搂过纤腰,“Monica!对不对?”
程归雁直勾勾的盯着男人,不置可否,却用同样的口气问:“让我猜猜,你跟欧阳洁是什么关系……你睡过她!对不对?”
“不是,你这……这又是谁告诉你的?”
许博话已脱口才发觉这样问跟认罪没什么两样。程归雁星眸仰望,根本不理他的狼狈,连讥嘲的笑意都是淡淡的,也不知在想什么。
越是这样,许博心里越没底。刚想追问,程归雁小嘴儿张了张,一咬樱唇:“你说……每个跟你在一起的女人……都是不可替代的,你都会把她当成生命的一部分?”
“不是,姐……”许博笑得脸皮都快开裂了,“我跟她不是……”
话没说完,嘴已经被一只小手捂住了。
“我想我懂了……”程归雁眼睛亮晶晶的摇头,跟着眼神儿一飘,立时红霞满腮,颤着嗓子说:
“许博……你还行吗?我……还想要!”
不知为何,听见程姐姐直呼自己的名字,而不再忸怩婉转的喊老公,许博心中一畅,立马抛弃了继续解释的念头。
许大将军早就整装待发了。就近把美人放躺在沙发上,分腿拎腰,一下就把那个小骚穴灌得满满当当。
“嗯——啊……”
一贯到底,程归雁才梗着脖子叫出声来:“许博……你也太……啊啊啊……我……我好喜欢……要我……啊啊啊……”
迈着虚浮的步子,再次回到卧室,已经不知夜深几许。听声音,那边的聚会依旧如火如荼。
程归雁的身子软得像一匹绸缎,被轻轻放落换过铺盖的大床上。一躺下,就抱住了许博的胳膊,胸夹腿缠的嘤嘤索吻,连冲个澡也不让去。
许博不记得她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这个姿势,竟一直保持到半夜转醒。
“你倒睡得踏实。”
望着缠绕身畔的绝美睡颜,许博心中默念着,怎么也不忍心拒人千里。
作为一个在婚床上打滚多年的资深老公,身上的每条肌肉都懂得两个人抱着睡会有怎样的后果。可是此刻,却怎么也抑制不住怜香惜玉的冲动,慢慢的抽出胳膊,小心的抬起程姐姐的头,让她枕在自己臂弯里。
一旦拢住娇躯,相对而卧,那份满足和惬意立时盈满心怀,只觉得相亲相爱的正确姿势无比温馨。
重新迷迷糊糊的睡着后,许博就没头没脑的走进了一个又一个梦里。
一会儿是澡堂子似的群交聚会,一会儿是密林深处的野合,一会儿骑着摩托车飞跃峡谷,一会儿被山一样的瀑布激流砸向水底。
总算浑身湿粘的游到岸边,又遇到一头长了角的叫驴,呲着大板牙玩命的朝自己叫唤。定睛一看,原来是赵叔叔,发出的声音竟然跟喜鹊一模一样——
“喳喳喳……喳喳喳……”
忽悠一下醒来,窗外何止是喜鹊叫,简直百鸟朝凤。明亮的阳光透过纱帘并不刺目,却照得他一时想不起身在何方。
“醒啦?快起来洗个澡吧!你可是……出了好多汗,真的好臭!咯咯咯……”
程归雁挺腰拔背的坐在床尾正对的梳妆台前,从镜子里跟他说话,笑得双肩耸动,身上竟然还穿着那件黑衬衫。
“能不臭么?也不知是谁哭爹喊娘的,口水鼻涕流了我一咯吱窝!”
如果换了婧主子,早已母豹子似的张牙舞爪扑上床来了。程归雁不但没回嘴,连地方都没动,坐在那儿低头垂发,肩背剧烈抖动,憋笑憋得“吃吃”有声。估计脸红得自己都不敢往镜子里面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