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博看着祁婧的背影笑笑,一回头,正好碰上小毛的目光。那小子的眼睛显然刚从卧室门上移开,站在那微露尴尬。
祁婧曾经讲过医院卫生间里撞见的事,对他关于“观音菩萨”的一派狂言早有耳闻。
所谓问淫问迹不问心。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对祁婧这样的女人有什么想法,不用猜也明白。
况且,这也不是头一回了,比街上那些肆无忌惮的目光不知道礼貌多少倍,并未在意,只往客厅里让。
小毛推说来接老妈的,就不坐了。正好李曼桢把两个洗干净的奶瓶递过来说,时候不早了,没什么事就先回了。
许博接了奶瓶问李曼桢:“李姐,明天元宵节,我想把四个老头老太太都叫来热闹热闹,小毛要是没事也过来吧。”
元宵佳节的聚会,其实许博早有打算。
双方老人在共同经历了除夕之夜的担心和忙乱以后,心里的疙瘩都已经解开了。
许博就曾经亲眼看见岳母握着母亲的手在客房里老泪纵横。谁不是为了儿女好呢?
这半个月来,四位老人都对产妇和孩子特别上心,似乎生怕对方觉得怠慢,挑自己的毛病似的。
许博的想法还是觉得不必太麻烦老人。一方面他们跑来跑去的不方便,另一方面,人多了,一不小心就容易产生矛盾。叁个家庭的界限,还是尽量清晰点儿好。
李曼桢的人品和能力都没的说,许博早就对她放心。
经过今天白天的事,觉得对他们母子的境况有了更具体的了解。
想到节日团圆,母子俩冷冷清清的也没什么趣儿。请他们母子参加元宵节的家宴,一方面人多热闹更有节日氛围,另一方面,也是想让双方老人对李曼桢更放心。
李曼桢当然对许博的这翻心思不甚明了,但自己每天来上班,邀请的实际上是儿子小毛,便只笑了笑看向他。
许博也转头朝小毛笑着说:“你要是跟罗薇有安排,我就不勉强了。不过,如果可能,就带她一块儿来!”
小毛露出一排白牙,看了李曼桢一眼,爽快的说:“那当然好了,正好罗薇明天白天值班,她家远,回不去,下了班我去接她过来!谢谢许哥!”
“嗨,谢啥呀,我就是从小爱热闹,想多拉几个人一块儿过节!”
临出门的时候,李曼桢回头看了一眼。
许博不知她具体想表达什么,也大概能猜明白,那是不想自己乱说,便回了一个肯定的眼神。
送走了小毛母子,许博捧着两个空奶瓶进了卧室。
祁婧已经换过了衣服,正坐在床上喂奶。见许博进来,抬起大眼睛跟他交换了五秒钟的眼神。其中缠绵曲直,够两人聊半辈子了。
把奶瓶放床头柜上,许博倚在床头,搬过祁婧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贴着爱妻的秀发,从侧面正好看到她垂着长长的睫毛,安静的看着淘淘一下一下的吮吸乳头,那份独享的幸福,真的让许博好生羡慕。
娇妻在怀,婴儿吮乳,这画面实在太温馨祥和了,以至于压抑了半宿的淫念半天抬不起头来,便扯起了家常。
“老婆,你觉得小毛这小子人怎么样?”
“机灵,低调,懂事儿,嗯——挺像个爷们儿的,怎么问这个?”祁婧头也没抬的说。
“评价挺高啊!”许博故意笑得酸溜溜的。
祁婧瞥了一眼在肩膀上蹭来蹭去的脑袋,“本来嘛,人家在部队立过好几次一等功呢!”
“那你觉得,他跟李姐哪儿像?”
“低调呗!我一直觉得,他们娘儿俩都有点儿绵里藏针的味道,面儿上不声不响,其实心劲儿挺足的。”
许博没急着接话,回想李曼桢出门时的眼神,搂了搂怀中又软又弹的身子,立场还是倒向了娇妻一边。
“咱们看见的的确是表面,谁也不愿意让人看到不光鲜的那一面。”
这么明显的话里有话,祁婧古怪的笑笑,立马打起了精神:“许先生,听您这意思,有内幕消息啊!”
许博笑笑,“告诉你可千万别在面儿上露出来哦!”也不等祁婧表态,就简要的把白天发生的事说了。
祁婧在他怀里靠着,时而吃惊,时而怒目,时而叹气,时而忧伤,只是没插嘴。
等许博说完,淘淘已经睡着了。祁婧把小家伙安顿到小床上,回身扑进许博的怀里。
“老公,我觉得你也挺爷们儿的,像个男人!”
“沃艹,啥叫像个男人,哪儿像啊?你这是鼓励我还是打击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