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来得及闭上眼睛之前,那玻璃镜片的后面,有一丝火色的柔光闪过。
应该推开他么?呵斥他,甚至给他一巴掌?
不,那样自己就输了,计划就玩完了,就没意思了。
给你吻,又怎么样?
这胡子,好扎呀,好看是好看,可真碍事儿!
这舌头怎么回事?
好吧!比胡子软多了,也懂事多了,会拐弯儿……嗯——
不知什么时候,祁婧的两只胳膊已经盘在大猩猩的脖子上,呼哧呼哧的抻着脖子,努力承献着变幻形状的娇艳唇瓣,任君采撷。
那个突兀的硬疙瘩,一开始就顶着她的小肚子,让她一动也不敢动。
当那双大手攀上乳峰,祁婧握住了房椽一样的腕子,恋恋不舍的离开了他的唇。手上的力度自然无法与他抗衡,但意图是坚决的。
罗翰一矮身,祁婧已经卧在他的臂弯里,他却没有迈步。
“我说了,你跟她说的不一样,你应该听见了。”说话的语气像是在哄女儿睡觉。
“当然听见了。不过,她可没骗你……”双臂自然的搂住他的脖子,心头涌上一团委屈,在这个男人面前承认自己过往的不堪,她一点儿也不坦然。
“我都四十一了,骗没骗我,我心里有数,对于人,尤其是美人,我只信自己的眼睛。”
与他近在咫尺的对视,祁婧努力迎着那镜片后面深凝的目光,“哼,大叔,您是个近视眼您不知道么?在您眼里,我是不是跟那些妄想画儿一模一样?”
罗翰尴尬一笑,开始转身走向按摩床。
“你比那画儿要美上一万倍,我的画笔太业余了,根本抓不住你的神韵。”
“我呸!狗屁神韵,流氓!”祁婧还是头一次在罗翰面前爆粗,实在是情不自禁,骂得心里美滋滋的痛快。
“流氓就流氓,我本来就不是绅士,更不是君子,不过是个普通男人罢了。喜欢美丽的女人很正常。”
祁婧被平放在按摩床上,想说你TM重新当回男人也没两年吧,又觉得太伤人,也会伤了自己的体面,愤愤不平的说:
“别又拿你的原始部落的丛林法则说事儿,现在是文明……社会”,罗翰的大手半按半抚的落在祁婧的小肚子上,惹得气息一滞,横了他一眼,“有你这么不着调的普通男人么?”
“别管什么社会,人在某种程度上都是欲望的奴隶。在你这儿,我也只有认命的份儿了。放松……注意腹式呼吸。”
这么直接的话,被罗翰说出来,居然一点儿都不肉麻。
祁婧原本的信息优势被他几句话轻松抹平了。
迷雾散去,大家亮明了立场,不得不真刀真枪的对阵。祁婧的心有些慌,脸上一直发着烧。
不过,她并不觉得自己陷入了被动,反而被激起了好胜之心,又有点儿好奇。
与陈京玉的没皮没脸不同,这个一门心思渴望征服自己的男人镇定自若,满嘴歪理,却总能自圆其说。
可是,他又凭什么让一个吸取了足够教训的少妇乖乖就范,重蹈覆辙?
“认不认命那是你的事儿,伤害我老公感情的事儿,我再也不想做了……”这是祁婧的心里话,外人却未必听得明白。
谁能想到刚刚还有人打电话过来探班呢?那不但不算伤害,说不定还治病呢!既然不会伤感情,还治病,为什么不做?
明晃晃的盾牌立了起来,祁婧的眼神儿却锐利得像钩子。
她当然不想让男人知难而退,因为和平不是目的,征服才是!
她要让他跪下来,俯首称臣。不是甘愿做欲望的奴隶么?奴隶,就该有个奴隶的样子!
罗翰的手正顺着那浑圆紧绷的大腿内侧缓缓向上,指掌间像下了火种,堪堪触碰到尽头那片微微突兀的禁地时,虎口沿着腿眉一掐一滚,避开了险要,捏揉起腰臀的肌肉。
“你跟许博相爱我看得出来,不过,这跟我喜欢你是两回事。你对你的爱负责,我对我的喜欢负责。我会永远尊重你,但也请你允许我喜欢你。这两边,并不会有伤害。”
那只手的诡异路线没费什么劲儿就把祁婧的注意力带偏了,一时没琢磨明白罗翰的说辞。
什么你的我的一大堆,绕来绕去的,到底TM谁对谁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