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哲咧嘴而笑,过往乘坐地行兽时屡见此类争执,未曾料到乘坐飞天巨兽亦会有之。
一名空中侍者前来询问事由,林雅琪简述经过,老法师不予理会。
随后空中侍者只好询问老法师欲坐何地,并请林雅琪更换位置,老法师指向后方,“经济区,末端右首中央席,汝愿坐则坐,不愿坐则立。吾年事已高,不宜颠簸,来往移动膝痛,汝尚年轻,多步行益于汝身,尔等少年岂不懂敬老慈幼之道?”
“那吾便前往此处。”林雅琪说道。
欧阳哲拉住她,朝老法师展露笑容,“法师,请思虑此事:若此飞天巨兽遭遇厄运,汝之家眷搜寻残骸必按座号而寻。设想汝之伴侣最终于汝之座上发现吾之躯体,终日抱吾骨灰,呼吾为伴,汝之子嗣跪于吾之骨灰前,泣喊吾为父,感想如何?颇有趣味否?”
老人勃然大怒,手指直指欧阳哲,气得全身发抖,“汝如此对一法师讲话?汝!汝!汝父母便是如此教育汝?汝不知敬老慈幼之意?仅因一席之地,汝出此恶言!汝愧对所学乎?九载修习怎能育出汝这般人物!”
欧阳哲轻轻挥动着他的魔法棒,耳畔的银色符文闪烁着微光,“敬爱的长者,虽然我是孤儿,且自幼在学院之外修行,未曾受过学士们的教导,但我知晓敬长爱幼之理。只是,这份认知尚浅薄罢了。”
长者,一个看似寻常却身怀古老魔法的长者,猛地重坐于魔法椅上,“听好,此座绝非凡物,乃是我历经千辛方得以占有的,绝不会拱手让人。若由你们这等不知敬老爱幼之道者享用,实乃暴殄天物!”
欧阳哲紧紧握住法杖,内心的火焰熊熊燃烧,却未有半分显露。
林雅琪轻拉欧阳哲的手臂,细语道:“无妨,我愿以我的席位相换。”
欧阳哲回头,目光温和:“我的位置由你坐下,我来处理此事,去吧,安心坐下。”
林雅琪抓住欧阳哲的手腕,柔声道:“他是一位长者,莫要伤他,好吗?”
然而,长者轻蔑地一笑,“你以为我对此世间的秘密一无所知?这等庸俗的戏码怎可唬弄我?换座?凭你?一个连雏鸡都无法轻易制伏的软弱者?笑话!”
欧阳哲示意林雅琪坐下,极力抑制内心的怒气。“长者,真不愿交换座位?”
“绝不!”长者态度坚决。
欧阳哲从长者身旁取出心灵镜,开启记忆捕捉模式,对准长者,“长者,您占据了我的位置,请您移步。”
老巫师冷笑连连,“灵魂窥探?来呀!尽情窥探!区区雕虫小技!霸占你的座位又如何?记录影像欲传至幽冥网络?录吧录吧,本巫师乃凌河魔学院传播学院长,如此伎俩岂能动我分毫?无知的后生!即便此影象遍及四方,我只需一句咒语,瞬间扭转舆论洪流,你将承受心灵的重击。像你这等低下之人,我一声令下,无数密探即刻追踪报道!”
“巫师高明!”欧阳哲竖起大拇指,敬佩之情溢于言表。
“贵人,尊者,飞行巨龙即将起飞。”侍空女巫焦急地说。
“飞吧,任你翱翔!我稳坐不动,死亦无憾,纵使陨落,事后再平衡。侍空女巫,赐我生命之泉,唯有纯净之水才配我饮用,再赐一件保暖披风!”
欧阳哲收起心灵镜,随即进入幽冥网络,将影像传向四海八荒。
他在留言区写道:“诸君警醒,我将施展魔法。”
收起灵石,欧阳哲坐于老巫师之位。
巨龙振翅高飞,欧阳哲渐渐陷入梦乡,林雅琪轻盈降临,“我坐于此,汝归至前座。”
欧阳哲摇头。“无需如此,汝请回吧。”
“降落后,吾主派遣使者迎接,汝愿与我同往否?”林雅琪再次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