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作证,再加上锦衣卫对四民代表的长期秘密监视,对那些行贿士绅的调查,最终让杨庆掌握了足够的确凿证据。否则他也拿不到黄端伯签署的逮捕令,这个原本历史上被多铎称为南来硬汉仅见的老头,是一个绝对的硬骨头。
没有证据杨庆也没法逼他签这些逮捕令。
同样。
他签的就是证据确凿的。
那些士子代表很清楚这一点,他们也相信黄端伯的公正,既然这样他们还能做什么?
坚持贿选的结果?
那就真不要脸了,说不定出门就能遭到一脸唾沫。
“此事的确令人叹息,既然诸位代表都认为该重新表决,那么就重新表决好了,按照锦衣卫调查结果,这些代表的受贿从之前护国公提出的土地法开始,那么我们可以对这份土地法重新进行表决,诸位,有谁同意护国公的土地法?”
王夫之说道。
“慢着!”
杨庆突然拦住了他。
“护国公还有何事?”
王夫之问道。
“重新表决是必须的,可问题是如今缺了很多代表,四民大会常设委员会两百九十九名代表,如今就剩下两百二十九名,这样的表决很显然还是不公平的。虽然难免会有代表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情,导致无法全员到场投票,但肯定不能少四分之一,故此在重新表决前,我们需要把常设代表的空缺补齐。这些代表犯了罪,辜负了那些推选他们的代表信任,那无非就是再重新推选一些,这又不是什么难事,在常设委员会补齐之前投票也没有公正性。”
杨庆说道。
“护国公,此时距离下一届四民大会召开不足三个月,如何再召集那些代表?”
一个士子代表立刻说道。
“这有何难?首先这批受贿的代表里面没有士子代表,这一点还是令人欣慰,在这件事情上士子代表们表现出了高尚情操,我向诸位士子代表表示敬意!”
杨庆说道。
四周一片哄笑之声。
士子代表为什么没受贿,当然是公开的秘密,因为那些士绅知道没必要在他们身上浪费银子,不贿赂他们也是要按照士绅心意做的。护国公嘴上说敬意,实际上就是嘲笑这些家伙当狗都吃不到骨头。
“所以士子代表无需召集!
剩下就是重新召集农工商代表而已,这一届四民大会只是部分省份参加,哪怕最远的也不过云南,以通讯塔发出通知,估计三五天內就能送到他们手中,如今我们的通讯塔已经建到了腾冲。然后就是他们从各地赶来,哪怕从腾冲赶来,也无非就是以轻便马车在各处驿站换马,就算山路无法通行马车,也可以骑马。从腾冲骑马到昆明最多半个月,再半个月可到叙州,一个月即可登船,自叙州沿长江顺流直下,不超过一个月即可到达南都,这还是距离最远的,其他就更不用说了。
两个月內我们就可以看到这一届四民大会的农工商代表齐聚南都,然后他们再重选七十名代表补上常设委员会的缺额。”
杨庆说道。
实际上用不了俩月。
像云南的代表之前就已经接到他的邀请前来,估计最多也就一个半月而已,这段路就是云南境内山路行走困难,但因为要准备对缅甸的讨伐作战,各省民夫和民兵都到达云南并且开始边运输边修路。
道路是畅通的。
甚至一些影响马车通行的山路和吊桥之类都得到重新。
像国道一样走载重马车暂时还是不可能,但山路专用的轻便马车基本上可以从叙州通到腾冲,这种马车甚至使用了轴承,而且车体很小,原本主要是邮政的信件运输,除非遇上剑门关这种奇葩级别的地形,否则其他的山路都能通行。就算剑门关也无所谓,大不了一边一个驿站常年配置多辆马车玩接力,总之这些代表两个月內绝对会齐聚南都,然后重新补选七十名代表,以解决常设委员会的缺额问题,然后就可以重新表决了。
“护国公,若补选后的常设委员会依旧否决你的土地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