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发愣,一时间回答不上来的样子,锦瑟以最快的速度溜了。
赵父不知何时也拉着赵母离开,赵华年夹在无形的硝烟炮火之中,哪怕再没心没肺,也吃不下去饭了。
最后只剩下坐在轮椅上的陆阑丞和皮笑肉不笑的温行之。
空气仿佛凝滞起来,诡异冰冷的气氛让下人们都不敢轻易靠近。
温行之抢得先机,目光瞥了眼陆阑丞的腿。
“多日不见,陆夫子看起来还是这么直言快语,只不过这腿。。。怎的就坐上轮椅了?莫不是出了什么意外瘸了,那可真是太令人遗憾了。”
薄唇轻翘,似蹙非蹙的远山眉像是在忧心些什么,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他是个菩萨心肠的好人。
可彼此都心知肚明,对方在耍什么心机花招。
陆阑丞也笑,秋波潋滟的桃花眸,眼波流转间,瞬间让他那三分刻意出来的脱俗不染气质转变为慵懒惑人的艳媚,可目光却透着种清寒的凉意。
看得人眼皮一跳。
“还记得两年前,温小公子还是个可怜悲惨的乞丐,身上那叫一个臭的,不知道还以为是从臭水沟里爬出来的蛆虫,可没想到现如今,就一跃而上成了个名副其实的侯爷,还真是……颇有手段啊。”
这话冷嘲暗讽的很,可温行之却不怒反笑,脸上和善亲切的很,只是嘴里却也不吃亏。
“谬赞谬赞。”他三两拨千斤地回讽,“比不得陆公子,为了讨女孩子欢心,从京城追到洛阳,又从洛阳追到京城,真是半分脸面自尊都没有,就跟街头那摇着尾巴讨食的大黄狗似的,真是叫人唏嘘喟叹。”
“是吗?”温行之却低估了陆阑丞如今的忍耐度,他不但不生气,相反还有些得意羞涩起来。
更是故意扭曲温行之的话意。
“真是见笑了,我这人就这样,又黏人又小心眼,生怕一个不注意,就会有些心怀不轨的烂桃花死皮赖脸地挖我墙脚,世事无常,不得不防啊。”
他意有所指地瞥了眼温行之,语调拔高。
“毕竟有些人嘴上说着别人摇尾巴讨食,自己却跟那牛皮糖似的甩不脱,一嘴的哈喇子没底线,真是不忍直视。”
这已经是明晃晃的挑衅了,温行之却装作听不懂的样子,也是相当能忍,更会抓住重点。
“陆公子这么说,是没有信心吗?你就这么害怕自己被旁人比下去?”
嘴角上扬的弧度变得有些轻蔑,没等陆阑丞开口,温行之便笑吟吟地继续道:“也是,像陆公子这样的纨绔浪荡子弟,除了一张脸,文不成武不就的,哪有女孩子会真心喜欢你的内在。”
“也就当那有趣的物件,把玩一时也就算了,下嫁?是万万不成的。”
陆阑丞额角青筋凸起,心底杀人的冲动都有了,笑眯眯的眼睛透着几分森然的阴影戾气。
这些话几乎是朝着他的心尖尖戳,要是以前,他哪里忍得到现在,可现在除了愤怒,他更觉得对方是在羡慕嫉妒恨。
这是锦瑟平日里的偏爱给他的底气,不像对面的温行之,只有得不到还觊觎的疯狗,才会用这样的方式发泄他那些不甘和忌恨。
温行之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的言语过激,失了冷静,但他抿了抿唇,并不打算补救什么。
他想要打击陆阑丞,最好让他知难而退,虽然这几乎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