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看着他再次拿起了筷子,单手撑着下颌,歪着头笑靥如花地看着他。
她时不时说两句鼓励赞扬的话,刺激的陆阑丞将桌上的饭菜一扫而光,这才满意地给他倒了一杯解腻的茶水。
马车就在天一居外,锦瑟好心不让他送自己回去,免得他在颠簸之下忍不住呕吐出来。
陆阑丞也是真的难受,他徒步走在回他买的小院的路上,时不时还揉揉腹部。
要不是他宽肩窄腰身量高,且有明显的喉结,都有人要误会他是怀了孕还女扮男装的美艳妇人了。
而这会,被河边的凉风一吹,他的脑子也清醒过来,但却只是摇头轻笑,眼里细碎的光芒充满着缱绻温软。
“臭丫头,她还真是舍得。”
有些埋怨嗔怪地呢喃这一句,陆阑丞回到家里,正要推门而入,却察觉出不对。
神色瞬间阴森冷鸷,但很快,所有情绪波动便被他敛入眸底,木门吱呀一声,他抬步走了进去。
小院并除了他以外的第二个人,但堂屋的桌上,油灯下压着一封书信。
打开一看,陆阑丞眼中划过轻嘲与冰冷。
他将书信捏成团,坐在扶椅上,右手撑着头,五指从发间穿过,眉宇间皆是烦躁和抑制不住的戾气。
他都说了不会回去,不会回去,却还是那么执著,真是,要是能够杀了就好了。
眼中划过凶煞的狠绝光芒,明艳到近乎妖孽的脸庞上露出阴暗森冷的表情,像是毒蛇吐着猩红的信子,若是有人瞧见,定会惧怕不已。
赏菊宴的当天,也是锦瑟的入学考核,正是因为她们要考核,所以才会给学子们放一天的假期,免得被影响。
赵华年想要看妹妹进了社稷学府读书才肯回去,当天,锦瑟便拜托他照顾还躺在床上的赵棣,以防万一。
没了他的陪送,赵二叔理直气壮地接替了赵华年的位置,送锦瑟跟郭高月去社稷学府参考。
路上嘘寒问暖,问了好几次有没有忘带什么,让丫鬟仔细检查了好几遍,还有些不放心。
但其实即便少了什么,学府内都是会及时给参考的人备上,甚至都不需要带东西进去。
但赵二叔觉得学府内的砚台笔墨没有自家准备的好,还搞出了一套阴谋竞争论,并给她举例。
说有一届科举考试,一名恃才傲物的考生以为自己定得高中,便目中无人,还鄙夷考了几届都未中第的人。
结果便被人怨恨上了,换了他的砚台,等到了放榜之日,那恃才傲物的考生连个末尾都没有得到,只因他的答卷上一片空白,根本没有字迹。
问题就出在那砚台之上,加了特殊的药粉,写出的字当时是有,但过不了几日,便会全部消失。
那恃才傲物的考生也是胆大,直接拦了主考官的轿子,将此事查了个透彻。
可即便事情真相大白,他得了些许赔偿,发泄了怨气,也只能下届重考。
第二届科举考试的时候,那考生高中三甲,却再没了那恃才傲物的性子,变得沉稳低调许多。
“那这算得上是因祸得福了。”锦瑟感叹一句,若非有这一遭,那考生即便榜上有名做了官,肯定也会因为性情缘故而闯下大祸。
赵二叔默了默:“其实二叔是想让你多加防范,别着了小人的道。”
锦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