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很了解眼前这个人,从来不做没有意义的事情,但凡行动,必定是心里有个章程和计划,想要谋取些什么。
“来人。”
不远处有丫鬟的声音传来,锦瑟大声呼唤,脚步声匆忙赶来。
“小姐。”
俩名丫鬟毕恭毕敬地行礼,锦瑟把付余安这个麻烦推给她们。
“把付公子扶回房间,请大夫给他好好诊治一下,该喝的药一碗都不能落下,必须盯着他喝完,明白了吗?”
她语气近乎严厉,丫鬟们自然不敢轻视这话中份量,而付余安低着头,眸中却是多了一丝审视和深思。
她怎知他不喜喝药,把药偷偷倒了的?
心情莫名有些愉悦,可等他抬起头时,锦瑟已经迫不及待地走了,像是非常不想见到他一样。
喉头更了更,有些闷堵的感觉,他的表情依旧温温柔柔,但眼底深处却泛着黯淡的冷光。
“松开。”他抬手不让丫鬟碰他,转身独自离开,背影有种萧条孤寂的味道。
俩丫鬟面面相觑,不知哪里惹到这位付公子不开心了。
锦瑟边走边看着被抓出红痕的右手手腕,她掏出绢帕厌烦地擦了擦,像是要擦去什么黏腻不干净的东西,简直无比讨厌。
曾经她爱他,所以他便是清风明月,是雪山白莲,如今她不再爱他,即便他处心积虑,美色诱惑,她也只觉得碍眼。
手下一滑,绢帕不慎落入拱桥下的荷花池内,被淤泥污染,再不复洁白,锦瑟斜睨了一眼,并未驻足。
有些东西,一旦有了瑕疵,就没有必要再去捡起来了,人要学会往前看,总是停留在原地,亏待的只会是自己。
社稷学府建在洛阳,从京城启程需半月有余,赵父心疼女儿,得知锦瑟拿到了入学考核的资格后,当即便去信给了洛阳的弟弟,也就是锦瑟的二叔。
锦瑟的二叔收到来信后高兴极了,他特别喜欢女儿,但奈何福分未到,家中妻妾生的全是带把的大怨种,于是便特别宠锦瑟这个大侄女。
锦瑟还小的时候去洛阳玩,她二叔为了不让她回去,编出一大堆理由借口,把人留几天,再留几天。
最后赵父忍无可忍,亲自前往洛阳,把弟弟揍了一顿,才抢回被藏起来的女儿。
此刻,洛阳赵宅,很是热闹。
“把锦儿的房间收拾出来,床单被褥都换新的,胭脂水粉什么的,也都准备好,都要最贵最好的。”
“对了,找个京城的厨子,免得锦儿吃不惯洛阳菜,还有还有,锦儿是来读书的,把我书房前几天得的那砚台,放锦儿屋里去。”
“窗边,对,拔棵金桂树栽那,锦儿喜欢桂花香,门槛怎么那么高?摔了我锦儿怎么办,拆了!”
拿着书信笑的跟个弥勒佛一样的男人吩咐这个指使那边,赵棣回来的时候以为自己进错家门了。
他那个抠门守财奴的爹竟然说什么要买最贵最好的?
不过很快,他便把张大的嘴巴合了回去,毕竟能让他爹如此兴师动众,还亲切叫锦儿的,还能是谁?
啧,他得赶紧告诉大哥二哥三哥四哥还有六弟七弟,那个小祖宗要来了。
“赵棣,你回来的正好,过来,爹给你五百两……”
“爹你对我太好了!”
“去买些古玩字画来装饰你妹妹的房间。”
“……”呵,他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