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砚宁这下可以确认就是师鸢在哭,至于她在哭些什么,她不说,他也心照不宣地不去问。
给双方保留些余地。
“这么晚了,你不睡觉,来我门外干嘛?”师鸢问道。
“阿姐这边的灯亮着,睡不着,想找阿姐聊会儿。”师砚宁到嘴的话拐了弯,为师鸢保留了些颜面。
实际上师砚宁想说的是,师鸢这边的灯亮着,他担心师鸢有事,于是特地披了件衣服来看看。
“我能进去吗?”师砚宁问。
里面没有传来回答的声音,片刻,里头又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灭了几盏烛火,脚步声到门口时,师鸢伸手打开了大门。
师鸢裹着一层厚厚的棉被,烛光灭了几盏,导致师砚宁看不清师鸢的模样。
师砚宁只读懂了她一个行为,那就是她是故意的。故意将烛光灭了几盏,好保留她作为侯府嫡女的颜面。
还怪可爱的,师砚宁被她的举动逗得嘴角上扬。
“进来吧,外头冷。”师鸢说着,又咳嗽了两声。
她这夜晚咳嗽的毛病还是没见好,一到晚上喉咙就开始不舒服。
师砚宁怕她再着凉,连忙随她进去顺便关上了门。
门内只燃了两盏烛火,有些晃眼,在这没有月亮的冬日,看不清楚地板,师砚宁只能隐约跟着师鸢的步子前进。
师鸢缩回床上,师砚宁依旧在旁边那张丫鬟床上坐着,不过令他惊讶的是,杏儿居然没有守着师鸢睡。
“杏儿呢?”师砚宁问。
“杏儿我让她去隔壁丫鬟房睡了。”
实际上,师鸢还是害怕,无法完全相信杏儿,毕竟是才提拔到身边的丫鬟,总要留个心眼。
“哦。”师砚宁讳莫如深。
只是这个没有棉絮的木板确实有些凉屁股,就单单坐上去,师砚宁就感觉浑身的血液凉了个透彻。
忽然,师砚宁鼻子一痒,一个喷嚏喷涌而出。
师鸢从帐子里探出头来,见他可怜兮兮地坐在没有任何垫絮的床板上,回手拉开了帐子。
“进来吧,和我歪一会儿,等会再回去,这大冷天的,可别感冒了。”师鸢邀请道。
她从床侧拿了个平日都不用的枕头递给师砚宁,让他同自己在床上歪着躺一会儿。
师砚宁爬上床,接过师鸢递过来的被子,发现师鸢将已经暖好的位置让给了他。
师砚宁的心跳得厉害,几乎都要被听到声音。他俩各占一个枕头,盖的虽然是一床被子,也不算是同床共枕。
“有什么想跟我聊的,大半夜不睡觉。”师鸢闭着眼睛,黑暗中有人在一旁陪着,莫名觉得有安全感了。
“就想问问阿姐,今日那刘嬷嬷说之后要塞两个丫鬟随同出去,我们真的要带吗?”
师砚宁侧过身去,背着师鸢的方向。他不敢离师鸢太近了,心跳得厉害。
“自然如此,不仅要带还要捧杀,以后有啥好事都把这俩想着,让刘嬷嬷以为她们被策反了。”师鸢说。
她甚至都能畅想到这群人狗咬狗的画面,真是让人心情愉悦啊。
“阿姐好计谋,只要捧杀这几人,再看看是谁在针对她们。就可以找到借口将针对她们的人做出处理,维持侯府秩序。”
师砚宁夸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