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只有几盏昏暗的烛火有气无力地燃着,钟敏毫无生息地躺在中间的床上,床边有隐隐没有擦掉的血迹,一股阴风拂过,平添了一分莫须有的恐怖色彩。
钟玉梅吓得尖叫,直接瘫软在钟母身上,钟母到底经过些世面,一边扶着女儿一边急忙捂住女儿的嘴。可就是这样仍招来了阿乾冷厉而不善目光。
☆、第37章
“有什么话赶紧说,”阿乾说完就退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钟家母女二人。本来阿乾只允许钟母一人进来的,但钟母为了掉包计,坚持让钟玉梅跟着自己。只要将要死的钟敏换成自己的女儿,复活的女儿不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呆在王府,呆在王爷身边了吗?至于钟敏,早死早投生吧!白养了他这么多年,临死能做点好事,她也就大人有大量,不计较他先前的恶劣行径,勉强为他备口薄棺也算仁至义尽了。
钟玉梅紧紧拉着钟母的胳膊,眼睛惊恐地四下乱看,仿佛一个不留神就会有什么鬼怪出来似的。
“没事,不怕!”钟母一边安慰着自个胆小的女儿,一边小心地走向床边,微微发颤地声音泄漏了她此刻的恐惧。
远处燃烧的烛光突然发出一声轻响:“吱!”,原来僵死的烛光猛然爆亮,火焰一下子窜高,吓得钟玉梅一声尖叫,连钟母都没能忍住,发出一声惊恐地“啊?!”
正在这时,一股阴风袭来,本来躺在床上的人突然就这么坐了起来,钟玉梅再也承受不起这样的惊吓,两眼一翻,昏死了过去。钟母也吓得不轻,特别是看到突然坐起来的那个人的脸时,失控地惊叫一声,直直倒在地上,遂死!
坐起来的人婉惜般轻叹了声,将贴在脸上仿真面具摘下来,露出阴柔娇媚的脸,不满地喃喃道“这么不经吓,真无趣!”
阿坤推门走了进来,用脚踢了踢倒地的两人“磨噌什么,还不快点,担搁了王爷的事,小心你人头不保!”
那人懒懒地掀开被子跳下床,完全没有被威胁的恐惧“老实说你们王爷这次是不是碰到对手了?”
阿坤凉凉地看了他一眼,便低头将一颗药丸塞进了昏死过去的钟玉梅嘴里,然后瞟了一眼死掉的钟家家母“这个就由你处理了。”
知道自己探不到消息,那人也没在意,随手将钟家家母一甩就甩到了背上,如蜻蜓点水般轻盈地跳上窗,丢下一句“告诉李睿他还欠我一顿上好的温泉浴呢!”就消失在雾色中。
阿坤视若罔闻,眼睛一直紧张地盯着地上躺着的钟玉梅,大约小半个时辰的时间,钟玉梅的面貌体形就发生了翻天腹地的变化。
阿坤霍地睁大了眼,脑海中瞬间闪过钟敏平日里与世无害的浅笑,心里顿时一颤,额头冒了几滴冷汗。
三日后,醉香楼。
李睿坐在华丽地包厢内,冷气大开,浑身都透着生人勿近的强大的气息,就连一贯圆滑市侩,最是善长左右逢源的妈妈也被李睿的冷气压吓得只敢立在远处静候等吩咐。
已经换了第三杯热茶了,要来的人仍旧寥无踪影。
“王爷,咱们会不会是被人给耍了?”阿坤看了一眼放在身后的麻袋,没忍住,小心附耳问道。
李睿没说话,端起茶悠雅地喝了一口,窗外似有若无地传来丝竹之音,悠扬悦耳。
“外面有人唱曲?”李睿淡淡地问。
妈妈立刻推开门听了听,满脸堆笑地回道“是新进得几个小倌在练新曲,王爷若想听,我这就让唤他们过来?”你说这王爷都干坐两三个时辰了,只吃茶也不叫人进来侍候,她就怕是来寻事的,真是急死她了!
李睿似乎静默地听了听,方缓缓点了点头“听听也无防。”
妈妈立刻出门去叫,刚一跨出门就狠狠松了一口气,王爷这冷气场实在太大了!
不一会儿,妈妈带了三个人小心地走了进来。
两个小倌大约十四五岁的样子,模样都挺清俊,带着一丝青涩。另一个却不是少年,大约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模样虽然比两个小的更加清俊,却是一个瞎子。
妈妈一进门就忙解释,原来这位漂亮瞎子是个乐师,而且曾经是个非常有名的乐师,因为家里犯了事,被卖到了“醉香楼”,卖艺不卖身。
李睿只淡淡地扫了一眼,便抬手让他们弹唱曲子呢!
“这位爷,小的有只新曲,不知这位爷愿不愿听听?”瞎子乐师突然开口道。
“哦?”李睿挑了下眉“那就听听吧。说不得是只好曲。”
瞎子垂下眼帘,手轻放在琴上,悠扬悦耳的音乐就从那纤纤玉指中流泄而去……
曲到中途时,李睿觉察出不对,那音乐竟摄人神魂,让人乏力,便猛地将手中的茶碗摔出想要阻止,可瞎子一闪,茶碗落在了地上,而随身来的阿坤,阿乾此时也感到了异常,两人冲出去两步就啪了一声摔在地上,昏睡了过去。
“你到底是谁?”李睿狠狠咬了咬唇,疼痛让他恢复了一些神质。
瞎子没理他,继续弹着,这时曲调突然高亢起来,尖锐的声音仿佛可以刺穿人的耳膜。李睿终因不支倒在了桌子上。
曲子风格一转,骤然停止。瞎子睁开眼,环视了一下四周,满屋的人都躺在了地上,他诡异地勾了勾唇,走到了李睿身后的麻袋处,麻袋口是开着的,里面装着一名昏睡的纤瘦清俊的少年。瞎子打开看了看,用手在少爷清俊精致的小脸上摸索了片刻,确定不是带得面具,这才放心地将麻袋口扎好,手一抬就扛在了肩上,然后走到李睿跟前,拍了拍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