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滑出来各式各样的糖果和巧克力,种类齐全,宛如把整家超市的糖果区尽数打劫过来。
此刻,木地板最近处,躺着一包黑糖话梅。
红黑配色的外包装。
鲜艳夺目。
明晃晃地映入清澈眼眸中。
初萝盯着看了一会儿,放下剪刀,双手捂住脸。
再讨厌,江炽也是她中的彩票。
刮开,不是“谢谢惠顾”,而是“恭喜您中了一等奖”。
对初萝来说,他是这样的彩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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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结束。
初柘再次外出工作。
临走前,他说这次要到农历过年前才能回来,大约要大半个月不在家。
对此,初萝早就习以为常,只“哦”了一声,“知道了。”
“……”
初柘表情看起来欲言又止。
初萝:“爸?还有什么事吗?”
问完,她自己先顿了顿。
……应该是想和她说换房子的事情吧。
张阿姨在场不好说,初柘可能是想私下同她商量。
自己该怎么回答呢?
初萝在心里揣测了一会儿,又想了几个反应方法。
没想到,初柘还是没有说。
他只是摸了摸她脑袋,摆手,“没什么。萝萝,一个人在家要注意安全,有事就给爸爸打电话。如果有急事的话,可以先上去找你林阿姨家帮忙。”
初萝:“……哦,好。”
初柘:“钱不够微信问我要。走了。”
初萝叹了口气。
目送着初柘离开。
他这次回家,自始至终,没有问一句关于初萝成绩的事情。
小时候,初萝尚不懂事,一直盼望着能快快长大。
长大多好啊。
不再受家长管束,可以随心所欲,不用早起、不用上学,可以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连忧虑都显得成熟珍贵。
到现在,初萝终于明白,有些人,无需长大,却始终自由。
因为,彩票只有一张,能刮出来的幸运是有限的。
孤独才是生命的主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