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没有要,偷了,还死不承认!
在英洛发烧的这三天里,他想了很多,最后肯定:这是态度问题!
一个人跟你的亲密程度,端看她对你的态度如何!
英洛躺了这些日子,他也进进出出,但那张脸,就跟石雕的一般。谭文看他这种脸色,早溜了,一半原因也是心虚。
帐子里只剩了两个人,那人板着一张石雕脸过来,硬梆梆扔过来俩字:“换药!”
英洛心内将丁灿那套训兽论复习了一遍,是怎么说的来着?先摸摸,对,那就先摸摸。
待得那人站在床前靠近过来,往日要将左半身侧起来的英洛这会子却不闻不动,只拿盈盈双眸盯着他。
还能如何?他只得再靠前一些,上半身尽量前倾,双臂才能够得着她平放在床里面的左胳膊。
这些日子为了方便换药,英洛的左袖早被她拿刀割了,只缠着白布。这会儿他弯下了腰,将那圈白布逐一取下之时,脸也便在她胸前,鼻息浅浅,目若星辰,侧面的线条优美之极,英洛一时有些看呆了。
那人将布条取下,转身在床沿上的药箱里翻腾,再把伤口一番清洗,拿药跟白布,轻轻将药粉撒上去,剑眉微蹙:她的伤口恢复的并不是很好,再这样下去,恐怕胳膊上会留下一条刀印……
那知道床上躺着的人想着的却是:此时不摸,更待何时?
右手轻轻摸上来,抚上了他的下巴,想到这个姿势极为不妥,竟像是调戏良家妇女的招牌动作,轻轻再移,手便移至那白玉般的耳朵。
此时倘若夏友大喝一声:“作什么?”她必吓得一跳,早早将手拿开。可惜了此时此人正将全副心思放在了她的伤处,忽觉得下巴上挨上来一处肌肤,还没反应过来,那触摸又到了耳朵上,他的肤色本来就白,耳垂尤其是圆润可爱,尤记得五岁的时候祖母还摸着他的小耳朵念叨:“软耳朵,怕老婆!”
身子一僵,转头看那躺着的人,却见她前倾了身子,轻轻捻了一下他的耳珠,就像在他耳朵上点了一把花,双耳腾的烧红了起来。
那人嘻嘻一笑,带着五分痞五分邪,偎了上来,递上那因着失血有点浅粉色的樱唇,轻轻在他转得正正的唇上一吻,随即撤离,定定看着他!
下一刻,在他还没想明白之前,感觉自己的脸刷得热了起来,连药箱也没顾得上拿,落荒而逃!
身后是那人嚣张的大笑,可恶之极!
他一路逃回自己的医帐,还没想明白自己这是怎么啦?心里像擂着战鼓,气血激昂。
半个胳膊还晾在外面没来得及包扎的英洛狂笑:丁灿啊丁灿,想不到你这招这么灵!早知道这几日何苦遭他荼毒?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当今二皇女远来边关,亲传圣旨,以示圣心嘉许,周峥钟瞳这一干战将们都要忙着迎接二皇女凤仪,摆酒设宴为钦差大人接风洗尘,更兼着二皇女带着许多赏赐,美酒钱帛那是不消说,同来的还有礼部尚书的大公子英乔,除了周峥,那钟瞳与英乔也是旧识,几人重叙前情,各畅胸怀,也顾不得二皇女在此,一顿酒喝得和美。
酒至半酣,二皇女听得那江南富商义送粮草,忙忙得传易小三儿进见。
易小三儿也是个凑趣儿的人,八面玲珑,长袖善舞,什么国之强民则富,什么边关将士抛头颅洒热血她区区一介商人甘尽绵薄之力等等,将那精忠报国冠冕堂皇的话拣二皇女喜欢听得说,只喜得二皇女一叠声的叫赏,随后想起不在京师,带来的钱帛早早分了诸将士,且她是商人,别的没有,钱帛必是不少得,将贴身佩着的一块古玉赏了给她。
易小三儿那是什么眼睛,早一眼看出这是个好东西,半分推辞都不打就急急的揣进了怀里。
这种场面,不想热烈也难!
第二日二皇女酒醒之后,肉痛得不行!这才后悔昨晚喝高了,下面都坐着些热血儿郎,不小心拿出了京里的皇女作派,将这从不离身的古玉送了个奸滑商人,追悔莫及。
前营里闹了一夜,英洛却睡得香甜,丝毫不知英乔已经来到了营中。
被她突变的态度搞得一夜不得安枕的夏军医顶着两只黑眼圈,盯着帐顶子看了一夜,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相见欢
英洛看着手里的桃红色洒金小笺,上面的字风流妩媚,正与易小三儿行事相衬,只是不明白,一大早的,这转交到她手上的辞别笺竟让她无端生起些许惆怅……
惆怅这个词,大约在她身上很难出现罢,即使现在顶着一张别人的脸,一早被一位冲进帐中玉树临风的年轻男子连人带被搂进怀中,颇为动情的叫着:“洛洛……洛洛……”她还是维持着这难得惆怅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