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斐然忧心忡忡的吃着自家的瓜:【大舅舅真惨,把自己的粮食分发下去,自己开始一日只吃两餐,只为了让将士们可以吃的更饱一些。可这些都是杯水车薪呐,他一个人能省出多少粮来?”】
叶夫人知道,兵部因为叶夫人捉奸的事怀恨在心,卡军饷卡的更狠了。
之前只是缺斤少两,如今竟然直接卡着不给了,苏夫人天天去南宫家里送礼,奈何都被堵了出来。
她心里明白南宫家打的什么主意,爹和儿子让她选一个,要么舍了爹全军覆没,要么舍了儿子不要这一世功名。
此时的皇上早已被蒙蔽了视听,因为给苏家军拨去的军饷早已在路上,只是不会送到苏家军的手上罢了。
他们则可以借故路上遇到了匪患或者自然灾害,让这一批军饷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最终是饱了南宫世家和敬国公府的私囊。
叶斐然扒拉着关于大舅舅的瓜,又看到一张路线图:【咦?那批军饷好像藏在京郊后山的岩洞里,由于位置隐秘,只有十几个人把守。这如果派一支军队过去,那岂不是轻轻松松就能抢过来?】
听完叶斐然的话,叶夫人立刻起身走了出去,吩咐倚翠:“你替我拿一封信给苏老太妃,让她给你拨三百名姑娘军。记住,越高大威猛越好,打扮成男子模样,贴上胡须。你就按照信上所说,替我走一趟西南。到时候我会说你娘家有事,去吃你娘家兄弟的喜酒了。”
倚翠见夫人如此严肃,便知道此事非同小可。
当即接了信,十分郑重的去了洛亲王府。
叶夫人则抱起叶斐然,再领上六皇子,带上淑妃娘娘的三大掌事宫女去了苏府。
苏府的宅子还是原来的大将军府,皇上仁慈,并未因为苏将军此时仅是从三品武将就把宅子收回来。
苏夫人一见叶夫人到了,当即便拉着他的手开始哭诉:“妹妹,嫂子真的没办法了。我都快把南宫家的门槛踏破了,他们就是不肯松口。皇上那里一直说,兵部的拨款已经在路上了。可这都快半个月了,仍然没有到。区区西南,最多七天便能到,怎么可能半个月了还没到?你大哥此行,只怕是凶多吉少。”
叶斐然的心声又传来:【大舅舅此行倒是不会有生命危险,只是誓死抵抗,去百姓那里筹集了军粮。最终还是因为兵器力度不足输掉了这场战役,皇上震怒,给他连降三品,去做了一个城门守将。】
区区城门守将,自然是不会再被叶承泽放到眼里,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和叶家彻底断了联系。
要不是苏予澜经常去接幼时的叶斐然小住,叶承泽甚至连看都不想多看他们一眼。
那个时候他已经升至正三品,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
苏夫人听的心里一阵发慌,她的眼泪当即掉下来:“被贬职,被抄家,这于苏家来说都不算什么。可苏家军几万人的性命,不能就这么白白葬送了。妹妹,这可怎么办才好?”
叶夫人已经想到了解决办法,说道:“大嫂,随我来。”
他们不想打扰到叶斐然的心声,怕他知道他们在偷听后就不说了,便背着他开始商量计策。
叶夫人悄悄将自己的计策说给了苏夫人听,苏夫人听罢,当即露出喜色:“当真?当真在京郊山洞?”
叶夫人道:“斐儿心声所说,定是没错的。长嫂万万别着急,我已经让倚翠去了,最晚天色擦黑,倚翠肯定会带来好消息。”
而此时的苏予澜也正在左右为难,他手上准备了两篇惊才绝艳的文章。
一篇是治世名篇,只要在皇上面前宣读了,那首甲必定是他的。
另一篇虽然也很有内容,但这犯上皇上的忌讳,若是在皇上面前提起来,莫说是功名,不治罪便是皇上的仁慈。
可父亲的事迫在眉睫,他身为人子,怎么可能坐视不理?
哪怕一世没有功名又如何,像姬先生一样做个教书先生也没什么不好。
就在苏予澜左右为难时,南宫强又上门了,一脸热情的跟他打着招呼:“苏兄!哈哈,我又来了,找你讨论文章的事。”
苏予澜心想,如果父亲有事,那么自己难辞其咎,不如就把文章给了他。
谁料此时一个小奶音又自耳边传来:【别傻了大表哥,你就算把文章给了他,他也不会把军饷给大舅舅送过去的。他们要的就是通杀,不让我们苏家再有半点翻身之日。这边哄着你交了文章,那边又扣着舅舅的军饷不给,舅舅要死,你也要落第,一石二鸟。】
苏予澜揣进袖子里的手顿住,当即又换了个方向,心想小表弟说的对,和南宫家谈条件,那不是与虎谋皮吗?
于是掏出那张犯了忌讳的文章,喜笑颜开的对他说道:“南宫兄来的正好,我正要找你讨教,近日我偶得一佳作,南宫兄不如先拿去看看?不过……家父的事,南宫兄还请多上心啊?”
南宫强当即高兴了,接过文章来塞进了袖子里,说道:“那是那是,伯父的事,我能不上心吗?”
与此同时,京郊山洞,已经放到十几名壮汉的五姑娘军首领冷笑:“就这么几个废物,我们五个姐妹都能搞定,何需三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