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不过,当然,药与毒很多时候只一线之隔,我也不敢肯定。涣方君最终道。
&esp;&esp;虞长乐迟疑片刻,问出了那个一直盘旋在自己心里的问题:前辈能否看出,我身上那一半妖族的血脉是什么血?
&esp;&esp;涣方君颔首:请公子将妖力释放出来。
&esp;&esp;虞长乐闭上眼,妖力波动荡了开来。
&esp;&esp;这感觉十分玄奥,难以描述。非要解释的话,就仿佛多了一双翅膀,没有翅膀的生灵却是无论如何都体会不到这种感觉的。
&esp;&esp;涣方君眼中闪过一抹讶色。
&esp;&esp;这样可以吗?虞长乐睁开眼,将气息收敛了回去。气息也十分随他的掌控,好似完全消失了一般,单从这一点来看,这就是天灵妖的特征。
&esp;&esp;连我也是化虚为实
&esp;&esp;只是你无剑无刀,只有一副赤手空拳,我又能教得了你什么呢?涣方君笑了一下,我这幅样子,也不像是擅体术的样子罢。
&esp;&esp;虞长乐没有出声,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请求有些过分。但现在,能指点他的只有涣方君一人,虞长乐低声道:无论什么都可以,请前辈教给我。
&esp;&esp;正如涣方君所说,他其实很占劣势。书院里也有灵师是专修本体的,但虞长乐不是。
&esp;&esp;离开了称手的灵器,他的战力可能被削弱了一半还多,甚至某些情况下完全发挥不出优势。打败那只狼妖都已经是险中求胜,更不用提接下来的对手了。
&esp;&esp;我确实有一样术法可以教给你,此术只有龙族血脉能够习得,你父亲是鲤龙,应该也无妨碍。只是,涣方君话锋一转,你要用什么代价来换取呢?
&esp;&esp;只要我有,什么都可以。虞长乐毫不犹豫道。
&esp;&esp;涣方君看了他一会儿,失笑:免了,你这样说那位小君怕是会不高兴的。我只要你答应我一个请求。
&esp;&esp;虞长乐问:什么请求?
&esp;&esp;是一个很简单的请求,也不牵涉旁人。我现在不会说,到时候你自会知道。涣方君微笑道,我要教你的这门术法,曰化虚印,它是北海龙族的传承之术。
&esp;&esp;末一句一出,虞长乐便怔住了,他没想到涣方君会把这种级别的灵术教给他。无论是在妖物还是人族中,家族传承都是极其稀有的存在。
&esp;&esp;至少虞长乐还没见过拥有独属传承的家族的子弟。传承不仅需要实力,还需要机缘巧合,如日中天、族中结构严密规整的世家难以出传承,那些小支的、不与世俗接触的世家反而会拥有独家传承。
&esp;&esp;四海龙族中,确实以北海龙族最为孤僻,东海最是兴旺。其余三海的龙族都是没有传承的,虞长乐回忆了一下,印象里敖宴好像说过北海是有传承的,但
&esp;&esp;你不必介怀。化虚印已名存实亡了。涣方君道。
&esp;&esp;是的。敖宴当时说,北海的传承有和没有全无区别,因为连他们的龙王都不会用。
&esp;&esp;涣方君微抬起下巴:当今世上,能用化虚印的只有我一人。
&esp;&esp;他气质原本是收敛而温和的,此刻却如出鞘利剑,锋芒一闪而过。
&esp;&esp;这位北海龙子,在暗无天日的囚室里过了数十年半人半鬼的日子,连龙的血脉都模糊稀释了。但在这一刻,虞长乐却从他身上依稀窥见了那份独属于龙族的傲然。
&esp;&esp;以及无尽的萧索。
&esp;&esp;不用他说,虞长乐也能想象出涣方君少年时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天才过人,不由心中唏嘘。
&esp;&esp;他在族中一定也是最显眼的那个,不仅是他会传承,更是其性格。
&esp;&esp;在第一次见面时,涣方君曾说他当年与敖宴的父亲敖战交好。以虞长乐来看,同是龙族,同辈的少年交好再正常不过了,可是虞长乐有时候会听敖宴谈到南海西海的少年子弟,却从未听他提到过北海。
&esp;&esp;涣方君的做法,怕是不那么招族中待见的。
&esp;&esp;虞长乐不再想这些杂念,道:如此重大的灵术,短短几日,我能学会吗?
&esp;&esp;你很有天赋,不必妄自菲薄。涣方君轻笑,我当年也不过二十一天便学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