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玉竹站了起来,她高高的昂着头,露出了一截雪白细长的脖颈。
“众所周知,康亲王历来都是一个善心人,年年有做布施,不知让多少个穷苦人家度过了饥寒交迫的冬天。如此血腥凶残的恶事真的是他干的?”
“哼!”韩子明“哼”了一声,不屑的说道:“只是几次布施而已!康亲王被成为‘京城第一大纨绔’,做过的恶事不知道有多少。昨日金华日报上就整理了他的恶行,刊登了出来。他去岁为了一把扇子,竟然逼得一个石姓举人家破人亡!这就是你口中的‘善心人’?你的‘善心人’也未免太恶心了些吧?!”
“你!”崔玉竹伸出手指指着韩子明,两道娥眉紧蹙,脸上也泛起了一层红晕,“如此粗暴的下了断言,你也太武断了些!再说了,康亲王不过就是一个闲散王爷,手中并无实权,他那里来的人手布置出这些事来?要知道这一次遭难的城市不是一个两个,而是十几个!”
“烂船也有三根钉。不说其他,只说此次犯案人员。其中动手的人大多都是平日里无所事事的混混二流子而已,找这种人能有多难?便是你家下人,都可以叫来十几个吧?”
“而且康亲王只要亮出他的亲王身份,自然会有一大堆愚昧之人为了那‘从龙之功’为他冲锋陷阵,哪里还需什么其他?谁会在乎这个‘亲王’是人是猪?”
崔玉竹一时无话,只是鼓鼓的胸脯不停地上下起伏,一脸的不服气,“这个……这个……这只是你想当然而已!你又哪里知道!”
“呵……词穷了便直说,就凭康亲王的那句‘宁与友邦,不予家奴’,我等与他便势不两立!你如此这般为他辩解却又是为了什么?难道你觉得他这话说的对?却是未曾看出来你竟然是这种人!”
崔玉竹听了这话,顿时趴到桌子上“嘤嘤”的哭了起来。
“韩子明!你欺人太甚!”
韩子明双手一摊,“我哪一句话说错?女生就是麻烦,说不过就哭,输不起,那你一开始就别出声啊。”
不得不说,这个年纪的少年,有的情窦初开十分的怜香惜玉;有的是中二少年,半点不解风情。
毫无疑问,韩子明是后者。
殷素素也不得不大摇其头。虽然她也觉得崔玉竹给康亲王说好话的行为很可恶,不过这个世界从来不缺这种“你们都说他是错的,我偏偏就是要说他是对的”的人。
重点是,少年,你这样下去以后绝对会变成一只狗的,单身狗。
 ;。。。 ; ; “电视?”殷素素呆呆的重复道。
庞月梅点了点头说道,“正是此物。”
殷素素还等着她多说一些关于“电视”的事情,庞月梅话音一转,却又是接上了先前的话,继续讲道:“我和先生便是在那里看的。虽然那‘电视’会时不时的失灵一下,却也好用。”
“新政府的大总统吴石凯、总理全唯仁都出席了。没有想到那吴石凯看上去就和普通人差不多,中等个子,圆脸,还有点胖。”
殷素素想要打断她的话,再问一问电视的事,可惜的是庞月梅说得正是兴起,对于殷素素想要转移话题的话一律不接,自顾自的说着。
新政府将那些十恶不赦的凶手被压上被告席时,被绑得严严实实的百多人整整齐齐的排在了那里,煞气震慑得众人都后退了些许。
说到这里,庞月梅不好意思得说道:“我被吓得差一点就摔倒在地了。还好章先生扶住了我,不然我可就出了大丑了。”
事情发展得很顺利,只是到了案件审了一半多的时候,其中几个贼眉鼠眼的家伙却是忽然翻了口供,吵闹起来,说他们是被新政府收买来陷害康亲王的。
此言一出,全场喧闹起来。
“我们是相信新政府的,可是当时看到那个场景,一时之间竟然也呆住了!想着这次新政府是搬起砖头砸到了自己的脚。”庞月梅说得眉飞色舞。
新政府哪能想不到现在这种情形?他们就等着他们跳出来闹呢!
新政府不仅出示了他们之间联系的电报,来往的书信,竟然还有一节录音。
是的,就是录音。
根据庞月梅的描述,殷素素在脑海里描绘出了一个巨大的收音机。
“我从未见过如此神奇的器械!果然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我们莘莘学子,正是应该勤奋向学,振兴家国!”
殷素素问道,“这器械唤做何名?也是从南北国漂洋过海来到了中华大地的?”
庞月梅答道:“正是。章先生唤它‘留音机’。那里面放出来的声音与康亲王的管家一模一样!竟然还有康亲王的声音!他说那句‘让大家伙杀得痛痛快快,开开心心。’我是这辈子也忘不了啦!实在是可恨!该死!”
殷素素点头,“确实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