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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3（第2页）

&esp;&esp;也有一点愤怒，一点厌恶，对于楼下叽叽喳喳沸起的泥沼。

&esp;&esp;他深知他们身处淤泥许多年，但没有任何一刻令他如此欲呕过。

&esp;&esp;嗯，所以轻易不要这样做。

&esp;&esp;裘榆始终看着他。

&esp;&esp;轻易？裘榆留余地，意思是不排除很难的时候。

&esp;&esp;但为何说得如此恳切？这里两个人，裘榆在劝他还是劝自己？

&esp;&esp;你说我吗。

&esp;&esp;袁木翻身，他穿裘榆的睡衣，一动，衣服的味道便拱涌出来。

&esp;&esp;他打了个喷嚏，额头撞去裘榆的胸口，就着浓重的鼻音说，你家洗衣粉的味道未免太香。

&esp;&esp;裘榆昂着下巴，任袁木抵在怀里，又听他声细如蚊：我不会。

&esp;&esp;袁木问：裘榆，你恨不恨你妈妈？

&esp;&esp;他似乎明白这个问句的由头，生命的逝去都含恨与憾，注定为生者的时空短暂地蒙上悲怨的底色。

&esp;&esp;你不如问我爱不爱她，我斩钉截铁说不爱。

&esp;&esp;恨这么重，对妈妈。

&esp;&esp;不要再让她困住你了。

&esp;&esp;袁木声音黏软，似乎睡意很浓了。

&esp;&esp;窗外起雨，裘榆想起街面那团血。

&esp;&esp;你呢。

&esp;&esp;裘榆问。

&esp;&esp;袁木没有再回答。

&esp;&esp;裘榆沉默地感受了一段胸前的人温热而均匀的呼吸，把被子拢至两人的肩膀，拉袁木的手臂来搭自己的腰，轻捂于肌体之下，随他闭眼入睡。

&esp;&esp;天气转冷雨，不晓得他伤臂的骨头会不会疼。

&esp;&esp;开学好梦

&esp;&esp;一天是一生的缩影，深夜是临死，清晨是重生，无数个沉睡的夜晚不就是无数次死亡演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