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无事可做,禹天就说起爸妈当年在疆省的往事,都是听老妈说过的;
“我姑父、三姨夫他们,当年都是我爸的工友,还有我堂大爷一家也在那边,我爷奶也曾在XJ待过,不过是在塔城,XJ的最西部靠近边境的一座小城;
说起我堂大爷,还有一段传奇故事,好像是四二年,山东老家那边兵荒马乱的,实在活不下去了,我奶奶带着我爸、我二大爷,还有堂大爷三个孩子闯关东,去佳木斯找我爷爷;
在佳木斯,他们租的房子旁边是一个货栈,有一天,那边的掌柜的就跟我奶说,老太太,我看你大儿子挺机灵的,你们过得又这么苦,干脆让他到我们这里打杂,也能给你们省口粮食。
后来才知道,这货栈是抗联在佳木斯的秘密联络站。我堂大爷14岁参加了抗联,解放战争期间,他已经是一位将军的警卫员,解放后,他被保送到WH军官速成学校学习,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他被解除了军籍,来到了XJ克市,这一待就是三十多年;”
张彪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听得入神,回头对禹天说:“天少,您那堂大爷真是太可惜了,要是没有离开军队,现在少说也是个将军。”
“谁不说呢,前段时间听我爸说,我大爷当年的同学现在都有当大军区副司令的;
我那堂大娘也不是简单人物,那是上过老家县志的,解放前是县妇救会主任,能使双枪的巾帼英雄。。。。。。”
随着禹天职业的转变,社会地位的提升,很多人为如何称呼他而费心;
你说直呼其名吧,肯定不太礼貌;
叫小天,又没那个亲近关系;
叫同志,正规场合用用还行,平时如果也这么叫,总让人有种疏离感,哪里还亲近的起来;
叫天哥?年龄小的还行,大的肯定不适合;
叫禹总,也不是不行,但总觉得好像是成了禹天的下属,这都下属了还怎么建立亲近关系啊;
正为怎么称呼发愁,也不知道是谁先叫起了“天少”、“禹少”,大家眼前一亮,这个称呼好啊,亲近、带点淡淡的恭维和调侃,不让人有疏离感和反感,很快得到大多数人的认同;
起初禹天对这个称呼感到不自在,自己心理年龄都五十多了,还“少”呢?
当然,别人愿意这么叫,他也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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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碰到大风天气,车快不起来,一直到下午3点多,路边出现了‘磕头机’(抽油机),禹天知道,K市快到了。
再往前开不到一刻钟,快进市区的时候,在路边的加油站里,禹天汇合了等候他的老爸禹国强,还有胖乎乎的姑父李兰平一行人。
姑姑、姑父都是油田的基层小领导,头些年去燕京出差、旅游过两回,都是禹天接待的,姑姑性情有些刻板,姑父倒是个活跃的性格,很能和他聊得来;
先和老爸打过招呼,然后笑嘻嘻地给了姑父一个熊抱,以前两人玩闹惯了,姑父是六几年的转业兵,经常在禹天面前提当年勇什么的;
“唉,臭小子,快放我下来,我的老腰快断了。”
挣不开禹天的胳膊,姑父只能服软。
松开手臂,笑着说,“姑父,您好像又胖了,是不是开始腐败了?”
“小兔崽子,瞎嘞嘞啥,没看今天老子穿得多吗?不惜搭理你,哎呦,小冰也来了,累不累,冷不冷啊?”
谢冰在燕京见过姑父,笑着说;“姑父,不累,也不冷,您和姑姑身体都挺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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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小冰,过来,这是你志常大爷。”
禹国强旁边还有几个人,其中一个长得和老爸有点像,禹天是认识的,当然是上一世,老爸的堂大哥,禹志常;
赶紧走上前叫人,“志常大爷,您好!以前总听我爸我妈提起您,还有大娘,今儿总算见着了。”
禹志常抓住禹天的手,面带和蔼的笑容,“好小子,真是好样的,做得好大的事儿,咱们老禹家都以你为荣啊。”
话里带着点官味,但禹天知道,堂大爷为官极为正派,生活很简朴,记得那次他和大娘到L省自己家做客,两位老人里边床的内衣都是打着补丁的,剩饭剩菜坚决不让倒掉,留着下顿吃,啧啧,要知道志常大爷可是厅级领导干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