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衍说道。
如今斩尤在哪里,白衍其实比眼前这父子二人,更为清楚。
对于方才张氏父子的话,或许一般人,还真信了,但白衍一开始,就十分清楚,颍川动乱,根本不是如张黡父子所说,是因韩陵而起。
即使张氏恢复清白,但只要韩地韩国旧族依旧存在,那颍川依旧便会继续动乱!
故而立功之说,更本就是妄想!
站在秦国官员的立场,这不过是一个虚无缥缈的诱惑而已。
至于张氏效力于他,帮助秦国,这个白衍就更不相信。
别人不清楚情况会被张氏利用,但白衍可绝对不会。
后世证明,五世相韩的张氏,日后只会想着报仇,想着腹壁韩国,恢复往日张氏的荣誉。
故而什么立誓,什么会帮他维护颍川的稳定,不过是夸口奇谈而已,如张仪骗楚王说秦国送六百里,而且即便是真的帮秦国稳定一时,那也是张氏在保存力量、寻求时机,蓄力复国而已。
想到这里。
白衍看着眼前的张黡,回想当初他还第一次见张黡,还真被其外表与态度给蒙骗过去。
如今回头一想,身在五世相韩的张氏,张黡怎会没有城府心机。
这些游说(欺诈)的手段,张黡怎会不擅长。
书房外。
夜色已深,寒风呼啸而过,院子内的树木只剩下干支,偶尔枯黄的叶子也在凛冽的寒风下,飘离树枝,在皓月当空之中,消失在枝头,融入漆黑的夜色。
而不远处的院子内,时不时走过两名仆人,在府邸内走动,一旁的房间隐约透露着光亮。
不知过了多久,伴随着房门打开,一对父子模样的人,在少年的护送下,离开房间。
三人辑礼后。
父子二人转身跟着府邸仆人离去。
而少年等了一会,方才回到书房,随后在夜色下,在那透露着烛光的窗前,跪坐袭来,继续看着竹简。
次日。
伴随着天亮,白衍走出房间。
感觉着清晨的气息,白衍动了动手臂,当看到白鸣已经在院子内练剑,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
白鸣那小子倒是勤快!
“将军,早膳已经准备妥当!”
侍女走过来,对着白衍说道。
白衍点点头,看了侍女一眼,以往都是溪来叫他,此番回咸阳,暴氏已经不再府邸,他总有些不习惯。
说起来,曾经白衍也不在意孤独,离开齐国后,一直都习惯孤身一人。
不管去哪里都是这样。
然而遇到暴氏后,在体会过有暴氏在家,体会过家中事宜,有暴氏安排得面面俱到,无比妥善。
如今府邸内,暴氏突然的离开,一时间还真有些不适应,就如同昨夜茶凉了,没有他的吩咐,侍女担忧打扰他,也不敢主动来书房给他添热茶。
每当他喝茶的时候,都能清楚的感觉到,那杯在桌子上的茶,一直都是冷冷的。
喝下去,身体一点温热的感觉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