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冬冬冬~!
当阏与城头,鼓声节奏时快时慢,战场上还在与秦军交战的赵卒,纷纷停下,看着城头。
随后无数沾有鲜血的赵卒,纷纷面露警惕的看着秦卒,慢慢后退。
站在战场上的秦军将士,手持秦剑看到这一幕,也立刻意识到,赵军似乎准备撤退。
见状。
所有人秦军将士在没有将军的命令下,都没有追上去的念头。
赵边骑与代北军的士卒皆是骁勇善战,更何况代北军与赵边骑并非溃逃,若不是赵军主将下令鸣鼓撤军,这一战谁死谁活,尚未可知。
在这样的情况下,秦军将士都没有轻易追杀过去,也是纷纷站在原地。
“将军,赵军退了!”
白衍斩杀一名赵卒后,听到亲信的话,转头看向四周,发现赵军士卒的确慢慢在后退。
赵军终于退了!
看着这一幕。
白衍拿着剑,没有说什么。
一脸血水的他,目光看着周围战场上,看着无数将士之间,数不清的战马空荡荡的在原地。
在战马四周,满地尸体,沾满血的箭失、长戈、利剑尽数散落地面。
一眼看去,秦军将士的尸体与赵卒的尸体,其数量数不清。
即使有心理准备。
即使在漳水河畔见识过赵边骑与代北军的骁勇。
但看着如此多的将士尸体,白衍脸上还是露出一抹苦涩。
赵国有李牧,以及这支赵边骑与代北军,秦国想出兵强灭赵国,李牧不死,代北军与赵边骑的军心不散,根本不可能。
就是再来一个十万,也是两败俱伤,秦国不管能不能灭赵边骑与代北军,也无力再攻邯郸。
想到这里。
白衍抬起头,转头看向远处的阏与城楼,看着上面那些人影。
呱呱呱~!
天空上的乌鸦,开始盘旋飞舞,伴随着鸣叫,数量越来越多。
白衍拿着方才那个赵将的头颅,从一具具尸体身旁走过,最后来到方才替他挡住长戟的将士尸体旁。
“这颗头颅是他的!把爵位和赏金,送到他家里面,交给他的子嗣。”
对于这名二十多岁的将士,白衍知道他叫钟沽,在钟山的一个小村子,家里有妻儿。
“诺!”
白衍四周的将士,拱手领命。
看着将军蹲下身子,满是血水的手,把钟沽的眼睛合上。
这一刻,将士们看向沾满血水的将军,眼里皆是尊崇,爱戴。
谁杀的那名赵将,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
在他们眼里,他们的命本就不值钱,从入伍之后,在其他人眼中皆是如此。
唯有在将军在意他们。
他愿意跟着将军死战,即使他们跟着将军战死,也不必担心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