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文华笑着点头,回头便对房内的陈慧芬道:“慧芬,我跟小溪喝两杯。你要不去隔壁找慧妹唠唠嗑?”
陈慧芬放下快理好的行李箱,交代了一声,“少喝点。”
“哎。”于文华应。
……
如是,于文华与叶溪便在房内喝起了红酒。
酒过三巡,不胜酒力的叶溪便喝的满脸通红,耳边冒起突突突的心跳声。
边上的于文华眼瞧着叶溪将自己喝成了红猴,他忍不住发笑:“你还想跟于叔拼酒力,于叔那酒力可是多年应酬多练,一瓶红酒都喝不趴我啊”
此时的叶溪已经喝的整个人都坐地上去了,于文华陪他一块席地而坐,房内只开着床头灯,不亮的灯光让气氛更为温馨柔和。
“叔,再来一点…”
尽管已经喝的快不省人事了,叶溪还不死心的提出这种要求。
于文华顺从他,又往他的杯子里倒了点红酒,“喝吧,喝痛快为止。男人么,喝点酒才能有阳气。”
“叔……”
叶溪举杯,小喝了一口,抿着唇上难喝的酒水道:“我想,跟你说些醉话…”
“恩。你说。”
于文华转头,勾唇轻笑,“说什么叔都当你是醉话,不往心里去。”
“于叔…”
叶溪舔了舔嘴唇,重重呼气,“我想,你老实告诉我,当初公司破产,欠这么多不该有的私债,落到那副境地……都是我爸搞的吧!”
他这句话,并非疑问语气,而是肯定语气。
说出这话时,于文华有被他笃定不移的气场震慑到。
一时间,于文华竟堵噎的不知该怎么回叶溪好。
“叔,我想你说实话…”
叶溪深吸一口气,沉沉吐出,胸廓上下起伏很大,仿佛呼吸很是费力。
“叔,我憋一天了……我真的,很想知道真相!我不相信,我死也不相信,你这么谨慎的人,会让自己走到这步…一定是他,是不是他!”
叶溪的瞳孔内苍茫一片,却仿佛又存着坚定,如同他繁复的内心,纠结而又明确。
于文华可以瞒他,但绝不骗他。
既然他已经是成年人,既然他想知道真相,于文华便有义务告诉他。
“你想知道,叔就不瞒你了。”
于文华举杯,一口干净半杯红酒,长叹一口气便开始将公司走向衰竭的那几年娓娓道来。
“自从那个女人出现在你爸身边后,他就开始不太听我的话了。公司开高层会议,在某些决策上,我跟他各抒己见,产生了不少分歧。所以,那段时间为了跟他减少摩擦,我尽量给自己安排出差跟放假,才能经常有空来找你们一趟,帮你们三母子做点事。呵……”
于文华哼笑一声,“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公司破产也不只归结是一场合作的失败。那两年,我跟他产生分歧后,公司常常面临危机,每次都是紧绷的回转,才能经营下去。后来,那个女人拉来了一项大工程,从计划报告上看,收益很可观,如果做成,市场可以向北方扩展。你爸想干,我不想干。”
说到这儿,于文华深吸一口气,边沉沉吐气边说:“我当时,也觉得这项工程可行。只是我厌恶那个女人,我知道只要这项工程成了,她在我们公司地位会大大提升,甚至可能会嫁给他。所以我使劲拦着,无论如何都不让干,不让开发。结果,他发动公司高层跟董事会给我压力,最后再投票下决策,当然是干……而最后的最后,工程投入巨大,可却政府的土地批文迟迟不下,进展缓慢,甚至有可能滞期。在最关键的时刻,那个女人卷款逃了。1个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