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监控的队员是个工龄近十年的老人了,三十多岁的年纪却因为长着一张斯文的娃娃脸,看着像才二十出头。
猛地摇了摇头,将刚冒尖的想法甩出脑袋,男人强稳心绪,盯着屏幕,念咒一般低低喃喃“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那可是李锦啊!!!
他俩是同期入队的,同一宿舍,同吃同训同聊骚,所以对于这位损友,他再清楚不过了!
一个重度恐同患者,他、怎么可能……
和……一现的宋修罗……
……搞到一起……???!
正值内心世界遭受近乎毁灭性冲击的时刻,浴室的门被再度打开。
李锦走了出来,目光盯死了屏幕里损友的下半身,可盯了半天,好像也没发现什么异样?
……不是说做了之后连站着都费劲吗?
宋凌云今晚食欲似乎好极了,每道菜几乎扫空,一点不剩,和之前的状态相比,好得有点过头。
联想一下,应该……不是因为那什么了吧……
嗯……不可能不可能……
虽然没有言语交流,但屏幕里怎么看怎么“一派祥和”的氛围仍然诡异,总觉得自己这损友怎么看怎么觉得哪不对,可又说不清到底是哪里不对,娃娃脸又犹豫了。
那可是李锦啊……
作为李锦来说,他不能,至少不应该吧……
直到画面里的人侧过身的一瞬间,几乎快要怼上屏幕的娃娃脸忽地一僵——
头发,怎么好像是……湿的?
“……………………”
因为有了行动队长的交待,对于一个将死之人的在有限范围内的自由,每个人都心照不宣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是同行,加上被关的人的身份和战果摆在那,不过是最后的一点人文关怀而已,事实上,如果不是两难,没人会愿意看着自己的同僚踏上绝路。
可他们都有家,也有家人……
每个人都是在为自己所珍视的人和物打拼,这样的人之常情,无可厚非……
没什么好指责的。
而念着朋友的娃娃脸自然也不例外。
就在李锦端着空盘出来,在后勤帐篷清洗时,借着换班休息的时间,娃娃脸一出帐篷,就立马找过来了。
然而到了门口心里又打了退堂鼓,觉得会不会是自己多心了……
忽然帐帘被人掀开,娃娃脸吓了一跳,往后蹦了两步,两只眼睛无措地眨巴了几下,活像一只受惊的白兔。
见账外有人,李锦微愣,看清后随即就松了一口气。
臂弯里夹着装着污水的盆,正要去倒,看了来人一眼,随口:“怎么站在这?来了也不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