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你我没得选,既然如此,那遵从本心便好。”
虞姝微愣,一时怔住。
片晌,她笑了起来。
笑容里带着点点隐隐的泪花,她温声道:“怜婴,你变了。”相比之前,你又成长了好多。
……不说别的,虞姝嘴上虽毒,但林深对阮怜婴所说所做,以及带给他的种种影响,毫无疑问是正向的。
单凭这一点,虞姝自知,这是自己无论努力多久都换不来的。
就好像是在她那达到了一定的饱和线,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对入世几年的阮怜婴来说,似乎已经起不到什么有效的帮助了。
——就像一具带着单薄温度的行尸,只遵循客观上的最优解,却总是忽略掉人类的主观感受。
这也是为什么三队的那些三教九流都畏怵他的原因。
因为在他们眼里,与其说他们的队长是人,不如说,就是一具冰冰冷冷的机器,工作之外,从来不说多余的话,做多余的事。
“对了。”阮怜婴忽然开口,对虞姝说道,“上次来这里时,我问过林副队,计划的成功率是多少。”
虞姝来了精神,问道:“他怎么说?”
阮怜婴答:“不出意外,百分之百。”
眉头不自觉地蹙到了一块,虞姝:“……”
“那你呢,你怎么说?”想了想,虞姝又问。
阮怜婴垂眸,思绪飘远。
那日午后,密室。
阮怜婴看着林深的背影,问:“能回来吗?”
林深头也不回,似有一笑,反问:“你指什么?”
阮怜婴直言不讳:“指你。”
“我说了,你就信吗?”
“……”阮怜婴一向客观,习惯难改,说道,“信或不信,得听了答案后再说。”
“能。”林深半回过头,语调不改,无谓地淡道,“我方向感还行,应该还不至于迷路。”
虞姝沉默了。
似乎不大想在这里继续磨蹭下去,便慢慢转身想要继续往前,而就在这个不巧的档口,一回头,一张丑陋的面具好死不死闯进了视野。
还是放大几倍后的那种!
虞姝眉头一皱,拳头一紧,在常年锻炼出来的条件反射下,只听一阵疾风呼啸,而后猛然在面具侧面的半截烂耳旁停了下来。
阮怜婴截住那只偏细的手腕,提醒她:“虞队,我们签过合同了。”不准殴打工作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