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一滑,小小的棋子歪倒在细长的柱形方块旁,透着生命行到尽头的可怜模样。
林深:“……”
没等林深做出回应,阮怜婴接着又道:“虞队的话让我在挺长一段时间里都以为一队队长其实是个路痴,病入膏肓的那种。”
林深:“……”
“但后来合作了一次任务,才发现他不是。”阮怜婴垂了垂眸。
“他比谁都精。”
林深:“……”
可不就是……
但不得不说,托楼诚和阮怜婴的福,林深脑海里那些逐渐清晰的回忆正在有条不紊的慢慢对接、恢复。
他想确认一件事。
某种层面上,此时的林深和阮怜婴正处于同一境地。
对于自己模棱两可的记忆,一个佐证,极为重要。
而阮怜婴不知道的是,对林深来说,帮了他,也等同于在帮自己。
没错……
阮怜婴这个人,他以前就见过。
就在七年前距离川青市几百公里外某市中心的一栋烂尾楼前,那一场轰动全国的爆|炸案里,他作为一个被波及的受害者,作为一具面目全非的尸首,被林深和另一个生猛豪横的少年双双冲进大楼,冒死抢了出来。
回想起来,林深还依稀记得,这具尸体在被他们成功抢出来后,烧伤严重到已经连脸都看不清了,而之后电视的新闻报道里也没有提到任何有关于那具尸体的详细情况。
他只记得,正当他对着一具已然毫无生还可能的尸体试图进行不知道是第几次抢救的时候,一辆黑色的面包车从事故现场后方绕了进来,紧接着从车上下来几个人,面色阴冷,在当时的林深看来,那种气场,被称之为杀气也不为过。
那些人从他和那个少年的手里接走尸体,带上了车,就这么消失在了黑夜当中。
若是记忆再细致,林深便还能想起,当时在那辆车上,隔着半开的玻璃,有一个耳后别着红色发卡的女人,即便只是一张侧脸,也不妨碍林深看清她那不知用了多大的蛮力紧捂着嘴的双手,红色的指甲狠狠嵌进两颊的肉里,低着头,睁着双眼,豆大的泪珠从通红的眼眶里滚滚而下,目眦欲裂,伤心欲绝……
……
可惜的是,阮怜婴的记忆对林深来说并没有起到非常大的帮助,但解决阮怜婴的困扰,却是绰绰有余了。
只是不知道,这样的真相,对他来说,知道了,真的好吗……
所以最后林深给了他两个选择,一是直接说清,二是给他线索,他自己去查,在查的过程中慢慢去适应和接受真相。
不出意料,阮怜婴果断选择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