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你判断,我应该为友,还是为敌?”虞姝抽烟抽的猛,不过片刻,又燃出了半支灰。
指腹揉捻了一下夹在指间快要燃尽的烟,目光沉静地落在那一星火光之上,宋凌云低声开口。
“为敌吧。”
“我们不能否认进来的人大多都是为了钱,就算心中无关怀大义,我们和普通人的关系至少是建立在金钱的交易之上……”
宋凌云语速不疾不徐:“政府花纳税人的钱买我们的命以保群众的生命和财产安全不受来自未知存在的侵害,这是使命,也是原则。”
虞姝扔了燃到头的烟蒂,用脚碾灭。
然后就这么盯着脚下的残灰,一言不发。
这条规矩,是她定的,也是她亲口说给宋凌云听的……
——如果责任感不足以让他们豁出性命和约束行为,那就只能换个方向,用愧疚感来驱使这些有能之人控制自己,为这个世界的安定卖命……
交易等价,都是公平的。
红唇若焰,缓缓抿紧,虞姝第三次打开烟盒,稍顿了片刻后,“啪”地一声又合上了。
她把烟盒放进了随身的小皮包里,仰起头,望着头顶那一眼望不穿的如墨的夜空,沉叹:“你倒是记的清楚……”
“具体说说吧。”虞姝道,“别的队不说,一队要是一下丢掉两个正式队员,到时候不论高层还是一线都得头疼,如果能找到线索和解决的办法也就谈不到敌我之分了。”
……
烟上的残光早已熄灭,宋凌云夹着那支彻底燃尽的烟头,迟迟未扔。
他把林深先前和他说过的所见所感,一字不落全部转述给了虞姝。
但过程中,却仍坚持把林深的视角替换成自己的。
虞姝偏头,柳眉轻挑,“对我还这么防备?”
即使被看穿,宋凌云说话也依然滴水不漏:“虞队说笑。”
虞姝叹气,“哎,所以说办公室恋情到底还是该禁,万一没法解决,一队一丢丢俩,叫你平时扩张队伍你不听,你要是没了,你就不担心你手下小孩和你那宝贝技术员?”
宋凌云笑了笑,夹着燃尽的烟头放到嘴边,就这么叼着过个瘾。
“没那么弱不禁风。”他道。
“该说的我都说了,这东西你查了这么久,不打算给点反馈?”宋凌云说完又道。
“我们家族延续到我这一代都认为这东西是借着某种载体最终到达人脑,形成我们所说的恶兆。”虞姝压低声,“但如果事实真像……你所看到的那样,我在想,恐怕我们在前提的设想上就已经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