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的时候,他好像瞥到林深的嘴角是红的,还破了……
加上领口附近那些不大正常的深色和皱得夸张的衣摆……
这一瞬间,楼诚突然知道这两个大男人为什么上厕所要锁门了。
不仅如此,他好像……也知道自家队长为什么洗个手要洗这么久了……
“那个……”楼诚如鲠在喉,顿了半天,好歹算是开了个口,但一抬头发现,人已经走了。
“……”
……
十分钟后。
楼诚没去刘夏绘的病房,而是回到隔壁,对着混在石土里的骨戒发呆。
他心想:这特么,要怎么修……?
门被推开了。
看见来人,楼诚心里一个咯噔,镜片下,怔怔的两眼有些发直。
宋凌云给他拿了杯水进来。
楼诚坐在椅子上,不自然地往后挪了挪,咽了咽喉咙,问:“宋、宋哥,有事?”
“嗯。”宋凌云坐下,把水放在他眼前,言简意赅,“眼睛洗一下。”
楼诚:“啊?”
宋凌云:“洗一下,看得更清楚。”
楼诚怀疑刚刚自己在洗手间里是不是看到了不该看的场景,让自家队长盯上,现在投毒报复来了。
“我,戴着眼镜呢……”楼诚牛头不对马嘴地应着,余光透过门上的小窗口看见在门口守着的林深,刚刚投毒的想法更深刻了。
“那个,队……队长,我刚,不是故意的,你们……洗手间……我什么都没看到!”
宋凌云动作微顿,反应了过来,心觉好笑,说:“你想多了,技术后勤贵得很,砍谁也轮不到你。”
想法被洞穿,楼诚抽了抽嘴角,指着水杯:“那这个……”
“凉白开,给你一分钟,抓紧。”
一分钟后,楼诚被宋凌云拎出来了。
不知为何,在出门的那一刻,他总觉得林深看着他的眼神莫名就带着一点似有似无的……同情。
阮怜婴躺在走廊的硬床上,不时掀开眼帘,就看着加起来都数不过一只手的一队人马进进出出。
他看着宋凌云把站在全公司技术员链顶端的斯文男人连逼带赶地领进了第三间病房,然后关上了门。
不过片刻——
脱口而出的尖叫像是被什么强行捂住了一般扼在了摇篮里,出来时,原本斯斯文文的男人几乎是连滚带爬、满口芬芳地从病房里摔出来的,头发凌乱,鼻梁上的眼镜也歪了一边,喘气喘得好似一条快死过去的翻肚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