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于那场林深自己的梦境,他和宋凌云就像是达成了某种无言的默契一般,谁也没再去提。
而宋凌云那晚答应教他画的羊,在睡了一觉后,也不了了之了。
第三天清晨,林国昌起了个大早,在庭院里伸了个舒坦的懒腰,发出了一串长而惬意的叹息。
林睿唐这两天闷在房里,除了吃喝拉撒会出来一趟,其余时间一概闭门,没有一点动静。
然而也不知是突发了哪门子的奇想,在早饭时,林国昌提议,带上还在住院的老婆,一家人驱车,出去秋游。
当然,大难刚刚告一段落的所谓的“一家人”里,自然也包括了林深和朋友宋凌云。
林深自然要去。
就算林国昌不请,他们也得跟。
……三天的时限,今天,就是第三天。
早饭过后,两个人就上楼去收拾东西了,林睿唐则开车去医院接他妈妈出院,连着刚过去没多久的保姆也一起载了回来。
秋游的地方,是郊外的一处农家乐。
林国昌开一辆车,宋凌云和林深则开他们自己的车,跟在后面。
因为有提前沟通,所以林深知道大致的地点,但开着开着,他们很快发现了不对。
路线更换了。
和林国昌所说的农家乐,完全是反方向。
林深坐在副驾,出声提醒:“老宋,路不对。”
宋凌云单手把着方向盘,“知道。”想来,除了那个原因,也没别的了。
前方,车速突然加快了。
宋凌云皱了皱眉,低声一句:“坐好。”变速杆换挡,一脚油门,直接轰了上去,紧咬不放。
林深抓紧车顶扶手,视线紧跟着不远的前车,片晌,眼神微动。
“老宋,他们的车上,多了一个人。”
不用猜就知道是谁了,宋凌云并不意外,“方绮韵?”
“嗯。”
“坐哪,后座?”
林深皱着眉头,辨认着,随口答道:“好像不太像……”
林睿唐坐后座,副驾坐着的是他妈妈,车是林国昌在开。但方绮韵的位置,明显不是后座。
硬要说的话,更像是展开双臂,隔着驾驶座的椅背,勾着林国昌的脖子,整个人就这么挂在了他身上。
像是知道林深在看,就着钩挂的姿势,方绮韵动也不动,慢慢回头,180度地将脸转了过来,鲜红的唇角带笑,两只眼睛直直盯着林深,意味深长。
很难形容的画面,林深忍不住,再三确认:“你真的看不到吗?”刚问完就想到了悬壶山上的那个鸟笼,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犯傻,问了个寂寞。
“确切来说,是看不清。”宋凌云答,“但实际情况实际分析,总的来说,不一定。”
林深懂了。
意思是,要么看不到,要么看不清。
反正就没看清楚过,除非灵体自愿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