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就剩嘴硬了。”偏棕的眸色似有一瞬黯淡,手掌离开伤口,按出的血糊了一片,也糊了那排破溃的字母,林深垂下眼帘,哑声说道。
“别光说我,你又怎么样呢?”从疼痛中勉强缓过劲来,宋凌云侧身,握住他的手腕慢慢按在了沙发上,整个人就势压了上来,吻在他的耳畔,沾湿了几缕碎发。
烫热的呼吸扑在耳根,透着无形的暧昧,宋凌云缓缓开口,嘴角挑着一抹淡笑,压低声道,“说你软吧,但你又挺硬的……”
林深闻言,眉头一皱,直接抬脚把人踹开了。
“滚。”
宋凌云笑着退开。
林深确实软,就冲和老虎对刚时的那个下腰,如此优秀的柔韧性毫无疑问可以碾压全场。
至于硬……
宋凌云眼观鼻鼻观心,既然话出了口现在就该收敛一点,否则真惹毛了,非得吃不了兜着走不可。
只是想想还是很有意思,要是最后那句话不说,照刚刚的气氛,恐怕他们可以就着沙发再做一回……
宋凌云洗完澡出来,发现林深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睡相很安静,乌黑的睫毛在脸上打出一片薄薄的阴影,一只手垂在沙发边,看起来就像一只放松下来的,归家的鹿。
“新年快到了。”宋凌云走到沙发旁,牵起他的手在沙发上放好,坐在地上低声说道,像是怕吵醒了他,说话的声音很轻,带着些微哑的低沉,“因为找你,去年的年都没好好过,今年是不是该一起补回来……?”
话虽如此,但宋凌云自己什么德行自己最清楚,他走到今天,根本没有哪个年是好好过的。
但现在不同了。
牵起林深的手贴在唇边,沐浴露的淡香萦绕在缓缓的呼吸间,莫名的让人感到很安心。
回想过去的自己,也就是那时候抓的不严,不然早该进铁栅栏里关上好几回了……
但对宋凌云来说,那是他成长的过程,不是他克制就能控制得了的东西。
也正是在那段时间里,林深的出现在冥冥之中就这么成了让他光是远远看着就能平静下来的、一颗莫名其妙的定心丸。
他从未后悔过什么,也从未觉得自己孤身一人是上天的亏待和惩罚,也许这就是他的命,他所做的也不过只是拼命挣扎而已。
管束他的老师的模样他已经记不大清了,只是以他现在的样子,如果老师还活着,看到了,应该也没话可说。
——那就是个老古董老顽固,光是男朋友一条恐怕就能叫他憋得脸红脖粗,一声不吭,直接翻脸。
世事万千,他们的工作还在继续,未来的路也还很长。
人本孤身,但现在,在他的身旁多了这么一个人,可以陪他往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