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侧的沙发忽然下沉,来人坐下后,就没了动静。
“我是不是坏透了……”
撑着头,眼皮耷着,瞟向手边的烟盒,像是寻求一个短暂却并没什么实际效用的依赖一般,完全放纵了自己,毫不犹豫地伸手摸去。
眼看下一根烟又要放进嘴里,这时,手腕被握住了。
力道不重,但却坚定。
“不是,那么做是他自愿,你不需要自责什么。”阮怜婴看着她,琉璃般澄澈的眼底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以至于连带着他说出来的话,在虞姝听来都是那样的冷冰……
即便,事实就正如他所说的那样……
“……可那时候,他帮我救了你……”声音压得极低,甚至能听出来几许短暂的哽咽。
……如果宋凌云没有成为试验品加入她的研究项目,阮怜婴的诞生应该还会再晚好几年,鉴于手上相关研究无一不是重视时效性,如果一延再延,恐怕阮怜婴也不会有今天,所以说是救也不为过。
取下她手里的烟放进烟盒,不论动作亦或表情都是一如既往的稳淡,阮怜婴松开握着的手,侧身拿过她的包,将烟盒放了进去。
“抱歉。”阮怜婴垂眸,轻声,“我想不起来了。”
虞姝咬紧了唇。
深吸一口气,她抬起头,眼眶泛红,咽了咽干涩的喉咙,压下情绪,半晌后,说道:“没事……”
“不怪你,是我的问题……”
说着,她试图平复下情绪,换出一口长气,隐隐发颤。
“怜婴,我想问你个问题。”
阮怜婴:“你说。”
虞姝唇角微抿:“你觉得……死亡会给人带来什么?”
沉吟片刻,阮怜婴眼帘稍抬,给出了回应。
“希望。”
虞姝微怔。
两句话语仿若重合了一般,在脑海里相互碰撞,荡然回响。
她低了低头,苦笑了起来。
“你们是串供了吗,答案这么一致……”
阮怜婴有些不解。
“没什么,不用理我……我知道了。”
目光落在身旁的手包,大概还是觉得不妥,阮怜婴便把刚刚放进去的烟盒又拿出来,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这就想管我了?”说话还带着鼻音,虞姝侧眸,显然看到了他的小动作。
“可以吗?”阮怜婴看她,“如果我想的话。”
虞姝皱眉。
表情似乎比方才温和了丝许,阮怜婴收回目光,看着桌上半满的烟灰缸,轻声说道:“有人在意的话,不管离得多远,去到哪里,只要人在,就是归所。”
虞姝微愣,眉眼间当即染上了几分愠怒,“这话你是从哪听来的?”
在虞姝倏然冰冷的凝视下,阮怜婴垂眸:“之前有一次偶然看见宋队长和林副队推搡着进了房间,像是打架,看着挺凶。”
“就是在那时候,脑子里忽然浮现出了一些画面和一个男人的声音,画面看不清,但男人说的那些话就像在脑子里扎了根,一直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