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间,他反复在做同一个梦。
深秋的夜里雨丝连绵,他在梦里拿着刀,毫无痛觉似的割划颈部皮肤。他享受着痛感,在濒临死亡的边缘感受着快意,却在突然间被一个人揽进怀里。
那个人夺走了他的刀,低头虔诚啄吻着他的伤口,一遍又一遍。
苏清在雨势中看不太清,
他微微睁大眼,清晰感受着心脏狂跳的感觉,冰冷的世界观支离破碎,诸多情绪在瞬间汹涌而来。
“苏叔,我好喜欢你。”
他听见这句话,偏头去看,却跌进了那个人的眼底。
这一觉醒了又睡,等他彻底丢掉睡意时,已经是次日清晨。
苏清简单洗漱,戴眼镜时看到了细链上的小红骰子,出了七八分钟的神。
他慢吞吞走到厨房去做饭。
清水煮蛋加上果酱面包片,还有两杯牛奶。苏清做完了饭,下意识说出一句:“小朋友,该起床了,”
没说完的话戛然而止。
苏清失声笑了笑,
他这才记起,小朋友已经搬走了。
他想,自己可能是舍不得小朋友,所以会产生这种难以言喻的情绪。但他的理智还在,钟夫人要接小烈走,小烈是钟夫人的儿子,他不可能阻拦。
这是他计划之中存在的变数,现在发生了,他坦然面对就是。
苏清去公司上班,见到小助理神采飞扬。小助理兴致勃勃跟他说:“苏总!韩先生真是太好了!最近这段时间里,他总是来公司帮忙!”
“韩先生是外人,”苏清无奈看她,“能帮公司什么忙?”
“就是帮着做一些很琐碎的事情。韩先生说他前段时间太忙了,还出了个国,就一直没时间过来找你。”小助理挤眉弄眼,“苏总,我看韩先生对你很好啊!”
苏清笑着回:“是吗?”
小助理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但对上老板的目光后,莫名觉得心慌,她下意识把话咽了回去,“还有件事,韩先生让我帮忙给您说一声,因为他担心您不看消息,会不知道这件事。”
苏清耐心问:“什么事?”
是他们上同所大学的小圈子准备办场聚会。当初上学时玩得好,所以经常聚。苏清因为对这些无聊的娱乐项目不感兴趣,也就不准备去。
聚会时间在次日晚上八点。
当天的气温变化太大,明明上午还是艳阳天,邻近傍晚时却变成了阴天。
谭谧前两天才从局子里出来。
他这段时间一直过得混混沌沌,根本没时间理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所有记忆都停在了那天钟先生弃他而去的场景。后来他被警方带走,被万人辱骂。
钟先生都没再来问他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