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仍旧保持着最后的倔强,就算起身后安茴摆好姿势等着他的公主抱,他却只是揽着她,承受了她整个人的重量把她扶到沙发上坐好。
这可真是个老实的男人?
不,这分明就是个柳下惠。
安茴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又适当的活动双腿,很快腿就不麻了。
一抬头看到宿静石已经拿好车钥匙,随时准备送她回家的样子,安茴心里不怀好意的哼了声,问他,“你家冰箱里有吃的吗?”
她便说边起身往厨房走去,“正好我还没吃晚饭,你吃了没?要不要给你也做一份?”
宿静石:“……”
有那么一瞬间,他差点怀疑自己才是客人。
算了,他想。
事实上他自己的确也有些饿。
吃完饭再送她回去吧。
安茴在干净整洁的厨房里只找到两包泡面,就煮了面,两人一人一份。
吃面的功夫,安茴犹豫片刻后,问:“新闻上的事,是真的?”
他拿筷子的手顿了顿,然后随意的应了声,“嗯。”
“你和你父亲的关系不好吗?”安茴又问。
“是。”脸上表情凝固了一瞬,他淡淡的应道。
小小的餐厅弥漫着方便面的味道,对于饥饿的人来说,这是温暖的味道,灯光是明亮的,在餐桌上闪着盈盈的光。
而窗外则是漆黑又寒冷,隔着窗,屋内屋外的世界却是截然不同。
“为什么?”沉默良久,安茴轻声询问。
她知道,这是他成长过程中的一道疤,曾经这道疤可能贯穿他的皮肉,然后发脓溃烂,需要很漫长的岁月才能长出新肉,却始终没有愈合过。
她并不想去撕开别人的伤疤,可却必须那么做,因为只有撕开伤口,消毒后才能有办法让它愈合。
他没有回答她,只是沉默的将面吃完,然后从餐桌前站起身,转身离开之前,他才对安茴说,“天色太晚了,如果愿意的话就在客房休息一晚上吧,那间房。”
他伸手指了指,然后转身,离开。
手被握住。
他疑惑的看着站在他身侧的安茴,同时抽回自己被握住的手,可安茴却在他想抽出手的时候同时加了力气,他没能成功。
“你有事吗?”他疑惑的问。
“你还没告诉我。”安茴问。